那青年瞬間被擊飛,砸在馬車上面,晃盪不已。
雖然很快爬起來,但嘴角的血跡還是掩蓋不住。
“國師是跟你有仇還是怎麼樣?為什麼派你來送死呢?”
顧長安一步步靠近,面前的青年一臉凝重,再沒有了先前吊兒郎當的模樣。
“國師說要讓你死。”
“但是他明知道你殺不了我。”
“我現在也知道了……”
青樓上的女子直勾勾看著地上那兩個人,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好像情況不如從前那樣。
對面被殺的人好像要反過來殺他。
女子有些緊張。
但是曾經也不是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
有一次要殺的人竟然在暗中藏著好幾位刺客護衛。
那一戰可謂是狼狽至極,青年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皮肉,甚至連右手的手骨都被打碎了。
只不過還好有一隻左手,就是靠它,青年割斷了最後一個敵人的氣管。
最後屍體實在沒力氣料理了,是那女子忍著那令人作嘔的血腥氣,一具一具的替他搬上馬車。
這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卻也不算短。
彼此之間的感情並沒有發展到兒女情長,更像是兩隻在京城之中的螻蟻,彼此之間依偎在一起,換得一些溫暖。
女子還在幻想著青年突然暴起,將那人直接一刀給斬斷喉嚨。
可是情況並不如她所願。
青年沒有暴起,還是被打得渾身是傷,甚至握住短刀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你是戰書,不是殺手。”
顧長安道。
他想明白了,可是青年沒有。
後者過慣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也有了隨時面對死亡的覺悟。
可是他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死在這裡,作為他主場的屠戮場。
最主要的是……
他知道在旁邊的這高樓之上有一雙小小的眼睛會盯著這場戰鬥,作為這戰場唯一的旁觀者。
青年也知道自己可以死,也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