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的指尖輕輕地搭在了他腕部的脈搏上,認真的感受了一下,緩緩地深吸一口氣,眸光移開,掩飾了眼裡的驚愕。
她帶著陳天佑去了一家藥店,買了一些創可貼碘酒這些東西,給他處理了一下傷口。
“還好,都是皮外傷,回去後你自己按照上面的用法隔一天擦一次藥,這幾天儘量不要沾水。”
他抿著唇:“謝謝大嫂。”
江暖笑了笑,一雙眼睛卻忍不住打量著他的身體,最後,視線定格在他的脖子上。
印象中,陳天佑第一次被接來顧家的時候,脖子上也是戴著一條領巾的,今天也一樣。
但這個東西,春秋季節戴一下也說得過去,現在雖入秋了,可夏季的尾巴還沒完全走,白天依舊悶熱的很。
這種天氣,基本上不會有人戴這個的,所以……
她猶豫了下道:“天佑,天氣這麼熱,你戴著這個不悶麼,要不取下來吧,會舒服一些。”
陳天佑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身體都忍不住繃直了,立馬拒絕:“不用了,我沒覺得熱,這麼多年,也戴習慣了。”
看著他的反應,江暖基本上確定了她剛才發現的那件事,試探性的道:“這樣啊,喜歡戴領巾的男孩兒倒是不多。”
陳天佑垂下眸子,淡淡的道:“恩,我小時候得過喉炎,脖子受不得涼,就一直戴著了。”
這個問題,顧北堂自然也是問過,陳天佑也是如此解釋的。
“原來是這樣。”
江暖沒有在繼續問下去,陪著他坐了會兒,在陳天佑拒絕了跟她一塊回去的提議後,就先離開了。
顧宅。
江暖吃晚飯的時候,明顯是心不在焉的,走神了好幾次,眉眼之間,都是不解,顧淮南自然發現了她的異樣。
“怎麼了?發呆好幾次了。”
她搖搖頭,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告訴顧淮南,畢竟陳天佑是顧二叔的兒子,是顧家二房的人,而顧淮南跟二房那邊,明面上都撕破臉了。
“你知道麼,我今天,無意中發現了一件事,跟你二叔小兒子有關。”
顧淮南頓時不那麼在意了,只要跟江暖沒關係,他都不怎麼放在心上:“陳天佑怎麼?”
“我今天在街上碰見他了……”
江暖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然後下意識左右看了看,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這下,哪怕是顧淮南,都愕然了一瞬:“你說什麼?”
“哎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當時也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弄錯了,但我確認了兩遍脈象,沒有錯。”。
把脈,男人和女人的脈象是不一樣的,區分這個也是把脈最基本的。
所以小時候,她跟著村裡的老中醫學習中藥的時候,在把脈一途上,入門基礎學的就是把男脈和女脈。
陳天佑居然不是男孩兒,而是個實打實的女孩子,這個訊息簡直就是轟炸性的。
顧淮南驚訝後平靜了下來,他也確實很意外這一點,陳天佑他也見過,長得眉清目秀,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