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一直,一直地陪在她身邊。
“希望分別的那一天能離我們遠一些。”宋沉柏伸手放在小姑娘的肩頭,喃喃的說道。
“我也如此希望!”寧芝露出軟糯的笑容。
“芝兒,回家吃飯了!”
遠遠地,傳來了雲氏的喊聲。
嫋嫋的炊煙中,寧芝與宋沉柏告別後,便邁著小腿跑在鄉間羊腸小道上,兩隻麻花辮揚起高高的弧度,裙襬在微風中盪漾,蹭著四圍嫩乎乎的青草兒。
正吃午飯時,生產隊長的聲音從大喇叭中傳了出來——
“各位清溪大隊的社員們,由於咱們大隊的牛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病倒了,沒辦法再耕地了,所以等下大家吃完飯也別午睡了,趕緊到地裡,咱們加工加點把這夏種給完成了!”
這話一出,大家先是驚了驚,緊接著便是唉聲嘆氣。
牛,那可是耕地的好幫手,現在失去了它就等於失去了左肩右臂,這誰能不唏噓。
雲氏的面上也變了變,連飯都吃不下了:“這前兩天老牛不還挺精神的嗎,怎麼現在突然就病了?”
她擱下碗筷,重重地嘆了口氣。
寧大遠也停下了吃飯的動作,心中不是滋味:“這人有時候說病倒都能病倒,更何況是這些牲口。”
“也是,只是苦了咱們大隊這些社員了。”雲氏再次嘆了口氣。
這要是沒了老牛,那以後耕地只能靠大家自己動手了。
雖然她和寧大遠,一個在副業上工,一個在隊里拉車,壓根不用去耕地,可還是忍不住唏噓。
“誰說不是呢。”
“爹孃。”這時候,寧芝抬起小臉,提議道:“等吃晚飯我們先一起去看看老牛吧。”
她想要去看看這老牛怎麼突然就病了,指不定她會有辦法醫治的辦法。
“芝兒,你和我們想到一起了。”原來雲氏兩口子也有這打算。
與此同時。
牛棚處,被匆匆請來的獸醫這會正在給老牛看病。
老牛有氣無力的趴在鋪著乾草的地面,眼皮耷拉著,眸光宛如褪色的衣裳黯淡無彩。
如果不是它的肚子上還有些起伏,恐怕還要以為它已經沒氣了。
就在半小時前,這老牛不知是怎麼了,就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獸醫蹲在它身旁,伸出手仔細的檢查它。
看了會後,獸醫眉頭卻皺的緊緊的。
“叔,我們大隊的牛怎麼樣,還有的救嗎?”生產隊長雙目期盼的詢問著,略顯渾濁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獸醫起身,嘆了口氣的拍了拍他的肩:“隊長,這牛病的太古怪了,我也瞧不出它到底是怎麼了,真抱歉。”
這牛的狀況他從未遇到過,所以壓根沒辦法開藥。
生產隊長宛如遭了雷劈,身子不可控制得顫抖起來,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叔,您可是遠近聞名的獸醫,您怎麼會看不出來,您再給瞧瞧吧!”
他哀求著,雙目泛紅,聲音幾乎哽咽的快哭出來了。
這老牛可是一個生產隊中最大的勞動力!
可以說,生產隊可以什麼都沒有,但就是不能沒有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