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力量從心底裡生出來。
她咬牙掙扎著爬起來,轉身往之前待過的那間屋子跑去。
屋子因為之前的戰鬥,變得破敗不堪。清朗的月光中,可以清晰地看見窗戶和牆壁都被撞爛了,上面不少有黑褐色的印記。不知道是爆炸物,還是血跡。牆壁破損之處,青磚石碎裂成塊,散落了一地。
白芸一開始彎著腰,扶著牆壁找。走進之前那間屋子,地面鋪上了一層潔白的月光,充滿了聖潔、安詳之感。
那個破了個大窟窿的供桌奇蹟般地沒有被震碎成渣渣。女媧娘娘的畫像也神奇的毫髮無傷。只是沒有了那兩盞供燈,還有以三個麵人當香火插著的香爐。
白芸見著慈眉善目的女媧娘娘,悲痛萬分,還帶著莫名其妙的委屈。撲通地跪在女媧像前,虔誠地許願,為爹爹和孃親求平安。
許完願,白芸虔誠地對著女媧娘娘磕了三個響頭,利落地站起身。抹掉眼淚,眼神裡沒有了脆弱,閃現出堅毅的光芒。
她開始沿著扔出去寶蓮燈的那個窗戶附近找。只是那附近戰況最為激烈,碎裂的青石堆成了一小堆。
白芸索性直接跪在地上,先搬開大的磚塊,再直接用雙手刨開那一堆堆的碎石。那些石塊似乎摻雜了什麼渣子很扎手,但白芸似乎麻木了,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她心裡只有一個信念,找到寶蓮燈。
雪白細嫩的纖纖玉指被磨破了流出血來。白芸一直沒有停,一直在固執地堅持。
也許就在這堆石頭底下呢?或許是那堆?
白芸雙眼通紅,機械地賣力地刨著,想再快一點。
血染紅了碎石,淚水溼了地下的泥土。白芸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道蹣跚的身影。走到白芸的身邊,他緩緩地跪在地上,猛地抓住了還在翻動碎石的那雙手。
那雙手,會彈琴,會畫畫,會釀酒,會寫打油詩。
那樣嬌嫩靈巧的一雙手,如今卻在烏黑中帶著鮮豔的血跡。
而爹孃卻因為守護他們,深受重傷,生死未卜,此時躺在不遠處冰冷潮溼的地上,沒有一絲動彈。
白潛的心痛得無法呼吸。他想,妹妹此時一定也是如此。
“芸兒,你在找那盞寶蓮燈嗎?你的手都傷成這個樣子,累了吧?讓哥哥來!”
他掏出懷裡掏出一方白淨的手帕,輕輕地替妹妹擦了擦,又從空間裡掏出一串山楂冰糖葫蘆,放在妹妹眼前。
“來,看看哥哥給你準備了什麼~~”
白潛瞟了一眼白芸的肚子,強作歡笑,把冰糖葫蘆一直晃盪,想逗妹妹開心。
他雖然很想問妹妹,今天私自跑下山是怎麼回事,不到幾個時辰懷孕是怎麼回事,碰到這麼多妖怪是怎麼回事,還有她掌心的紅蓮是怎麼回事。
如此多的疑問,縈繞在心頭。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平日裡和他最要好,最喜歡他變魔術,最喜歡吃冰糖葫蘆的妹妹,此時竟然低著頭,異常沉默,一動不動。
“芸兒......”
白潛小心翼翼地把白芸摟在懷裡,輕輕地把她的頭扶正,靠在肩頭上。
“芸兒......想哭就哭出來吧......哥哥在”
白芸突然從魔怔中甦醒過來,轉身抱著哥哥大哭,“哥哥!我錯了!是我不該偷偷下山的......是我......都怪我......”
淚水似乎流不完的那麼多,一直一直往下淌。
“芸兒不哭了,不哭了。”
白潛輕輕地拍著白芸的後背,心裡也有些驚慌。
“我在這裡找寶蓮燈。你先別哭,爹孃從來都行善積德,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次也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把這些丹藥和靈草給爹孃喂下去試試看。”
“哥哥,”白芸哽哽咽咽地說,“真地會有用嗎?我......我好後悔.......我真地不該偷偷跑下山的。對不起.......”
“乖,別哭了。不吉利。聽話。”白潛把白芸的身子扶正,替她輕輕地擦去淚水,“芸兒,快去救孃親和爹爹。說不定就有用!”
“好!”白芸接過哥哥遞過來的藥,隨手擦了下臉上還在滾落的淚水,飛快地跑向爹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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