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多少人?”徐福問。
“武華以一千多人”
張坤還沒說完,徐福就說“武華這孫子肯定吃癟了。”
“何以見得,請大人指點一二。”張坤有意問道。
徐福少有介事的清清喉嚨道“這還用說?武華就這點鳥人,還是殘兵敗將,馮少輝耿直,可他身邊的人圓滑,就黿什麼輝的人,可是個人才,只要馮少輝聽他的,這武華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張坤不想更多人關注黿利輝,雖然自己多次試圖策反徐福,但徐福好像對尹健和吳志剛感恩戴德,他妻兒老小都在皇城,自保意識很強,離不開皇城王廷,所以張坤幾個商量,等聖主攻城,能用則用,不能用則殺之。
張坤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徐福身上說“東方發亮,黎明前最冷,大人還是回去休息,勝負天亮自知。”
張坤在城樓迷瞪了一會,被劉力叫醒,天大亮了。
抬頭,風起雲湧,紅日越過樑王山,整個龍城籠罩在光輝裡,遠處晨霧未盡,城頭的兵士縮著脖頸,猜想著龍城之外的千軍萬馬。
馮少輝軍帳答應完好如此,如同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馮少輝正在自己營帳內喝著小米粥,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但他心裡還是翻江倒海,驚瀾未定,五十人,四十九具屍體,被埋在西北林地深溝裡,連坑都不用挖,直接丟進去,亂是雜物的堆積了,填埋後,銷聲匿跡了,這些都是由黿利輝指揮,彭雪螣把掉進護城河藏匿的賀青呈捆綁了交給自己,和真仧、文多昉完成任務,帶人離開。
郭月良兄弟跟著黿利輝帶著一百名民夫,一次性把屍體抬到樹林,留下二三十人。
剩下民夫返回打掃完戰場。自己從掩埋屍體的地方返回,營帳就被恢復了,民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切,都像是變魔術一樣,瞬間完成。
簡直神一樣的存在,在尋找夜裡爭天鬥地的痕跡,一無所有,馮少輝想象著黿利輝到底是什麼人,這中城還有多少這樣的人?聖主火龍果隊伍裡有多少這樣的人,傳言火龍果不是不攻城,而是不希望更多的殺生,以前自己不信,現在不得不信。
馮少輝突然想除掉黿利輝,但是這想法瞬間就被自己否定了,他在想如果對方想除掉自己,自己早被埋在樹林裡了,對方的心智和能力早把自己看透了,在自己動手前,肯定會死於非命,所以從今以後,自己還是信任他,或許這是自己的出路和機會。
自古以來,都是打著為人民的旗幟,人民還是原來的人民,而滇海的統治者,只做了兩件事,一是取得了統治,二是為了穩固統治。
統治了滇海,但卻不能穩固自己的統治,民眾如同水,狹小的空間,擠壓,水會流出來。杜良一味的高壓,最終也並沒有改變人民的現狀。
滇海的春天,日漸溫暖乾燥,龍城之內,除了皇城,空地多被開採,民夫種植了糧食蔬果,如果只看這成壟成壟的田地,和都城年復一年的田陌並沒有兩樣。
民眾最大的期盼就是安居樂業,自己有的是力氣,只要毫不吝嗇的給予土地,土地會給以充足的回報。
滇海十年,民不聊生,惶惶不可終日,不能安穩的種植,即使把血汗澆灌了土地,土地的收穫也幾乎全部被掠奪,長此以往,沒有了種植的願望和動力。
現在聖主統御了龍城以外的滇海,歸田歸農全面展開,土地得以利用和開發,滇海千里沃土,有一兩年,土地就能恢復。
這龍城城廓,工期完全停工,中城也只是在挖護城河和修建城門,大部分人被馮少輝委婉的允許和鼓勵耕種,所以目光所及皆是耕田。
劉馗和林祥謙,等到半夜,林祥謙實在熬不住了,他對劉馗道“還是劉大人年前,我不行了,眼睛睜不開,全身疼,我們輪換著,我先休息一下,差不多你叫我。”
劉馗也早就想睡了,沒想到這林祥謙先說了,無奈,他只得答應,輪換著也好,誰讓自己答應了白虎,這武華萬一醒來找人,也不能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這武華向來睡的和死豬一樣,但是其淫慾之心不似,有時半夜醒來會在車上哼哧哼哧的運動半天,車上帶著兩個侍女,就是為解決他的獸慾的,房事不行,但依然樂此不疲,片刻完事,再接著睡,不過昨天以來急行軍,他已很累,應該不會突發淫慾。
劉馗令兵士在馬車旁鋪了厚厚的一層甘草,四根竹竿搭起一個帳篷,拿來鋪蓋,劉馗躺下就睡著了。
只要侍衛羊暘把劉馗打醒,急促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大人”
劉馗睜開眼,滿身的茅草,天依然很黑,外面連個火把也沒有,他罵道“說,你們平常不結巴,把舌頭捋直了再說。”
羊暘定定神,說道“北邊著了,喊殺一片,打起來了。”
車裡的武華也被“打起來”三個字嚇醒了,他喊道“白虎,白虎”
沒人答應,他挑開窗簾,喊道“白虎,白虎,死哪去了?哪裡打起來了?”
羊暘不敢搭話,彎腰攙扶起來劉馗。
劉馗站起身,四顧,不見燈火,也聽不見喧譁,自己判斷不了真假,他不想把事情告知武華,就說“白虎,起夜,屬下侍奉王爺。”
武華聽見劉馗和羊暘的停音,放下心來,問道“怎麼打起來了?”
劉馗道“我和羊侍衛在討論戰事,王爺勞頓,您好好休息,屬下就在車馬前侍奉。”武華翻個身,把侍女抱住,又進入夢鄉。
劉馗看武華把頭縮排去,沒了動靜,他看著北城,問羊暘道“沒任何動靜啊,你從哪裡得到的訊息?”
羊暘道“相距數十里,被皇城遮擋,這裡肯定看不見,也聽不見。我們往前走,轉過皇城角,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