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輕怕重、唯利是圖、貪生怕死是興茂這種人的本性,有史文傑監督,興茂收斂改觀很大。
東覺抽身於祭祀大典,但也不時的來查驗,掌控方向和大局,也能盡善盡美。
東覺提醒興茂,給杜良彙報祭祀準備大典。杜良見興茂滿臉憋的通紅,唯唯諾諾,半天放不出來一個屁。
杜良並沒有說話,他側目看殿外,並無東覺身影。他猜想著興茂來意,而是用眼神告訴他坐下來講話,侍從過來給興茂端杯茶水放在寬大的黑檀茶几上,縷縷青氣,香飄四溢,興茂聞出這是西山島春茶中的龍茶,但不是最好的。
興茂半欠著身子,半個腚搭在坐榻上。想了半天,開口說道:“屬下給相爺報喜。”
“何喜之有?”
“祭祀大典已準備齊備,萬事大吉,只得良辰吉日。”興茂說:“東覺大人讓我請示大人,能否和尹健大人溝通一下登基大典相關事宜,以便於密切配合。”
“好......”杜良轉頭對親衛鐵堅道:“請尹健大人來。”
杜良轉頭又對興茂說:“你,乾的不錯,就是要抓起來,大膽的幹,怕什麼出了事,我給你擔著。”
興茂知道東覺給杜良彙報過,祭祀之備都是自己的功勞,但杜良不會說,他要把識人之恩記在自己身上,讓自己對他感激不盡,這點東覺確實胸懷無量。
尹健府邸位於龍殿東北,穿過龍池,走過一片林木苑圉,足足有兩裡地,他很想入住相距百丈杜良相府,他不敢向杜良說,他知道說了也沒用,還很有可能被冠以覬覦之心。
親衛鐵堅說完就回去了,尹癆病多恙,他向杜良遞交辭呈,杜良說:“老驥伏櫪,千里之志,辭官在家,臥病在床,一命嗚呼。滇海未安,寇逆難平。大王託付家國,我一人怎能承擔?還望尹大人震國懾賊。”
杜良不允,話裡話外都是離開朝廷,就不要活著了。
步履艱難,尹健無奈,只得坐轎前往,他對親衛徐福道:“叫吳志剛直接去龍殿,大人叫我想必就是大王登基慶典之事。”
八抬大轎,直接抬上石階。
杜良出門親迎,興茂伸手攙扶尹健,以示友好。他見這尹健確實老了,應該五十有餘,額頭深溝川壑,兩鬢斑白,好腰駝背弓,好像矮了很多,老了很多,顫顫巍巍,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秋風秋陽裡,好似經霜的茄子,焉不拉幾。也不知他真老了,還是裝的,想頤養天年?
口齒也不利索,舌頭打結一樣的說:“不服老不行,坐轎而來,全身散了架了.......”話沒說完,咳嗦幾聲,印堂發黑,嘴唇發紫,杜良心生厭惡,心裡狠狠罵了幾句:“老東西,要死趕緊死,耽誤事不成!”
吳志剛急匆匆趕來,尹健沒告訴他什麼事,進來就矗立門口,杜良沒說讓他坐,他也不敢坐。
尹健趕緊結結巴巴,氣喘吁吁的說:“慶典登基,由吳大人具體實施,我讓他前來,好作稟報。”
杜良說:“好,都坐吧。”
眾人都坐下來,杜良說:“你們都是柱國之才,特別是興茂和吳志剛,年富力壯,為帝國效力,封侯拜將,名流千古。”
興茂和吳志剛起身拜謝。
杜良示意兩人坐下,說:“尹健大人勞苦功高,就在家靜養。慶典祭祀大事,你們兩個人商量,確保萬無一失。”
眾人離開,尹健喜憂參半。喜的是,終於可以安養。憂的是自己沒有用處,擔心被杜良滅口。
興茂把和吳志剛商量對接的結果報告給東覺,東覺說:“只准備了禮服,編排舞蹈,其他的都沒有?”
興茂搖頭,東覺問道:“如果是你你準備什麼?”
興茂說:“也如我們的準備的八佾之舞,禮樂,還有宴會,權杖,依仗,禮儀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