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建東跑過來,和刁雙一邊一個把刑昇反手剪綁,手腳四肢又五花大綁的捆起來。
刑昇站立不住,身體一晃直挺挺的摔在地上,甩了個狗啃泥,正好臉落在樹墩上,門牙崩掉一個,疼的鬼哭狼嚎。
刁雙把人帶到馮凱面前,長紹也過來,兩家隊伍又按照命令擴散搜尋佈防,以防不測。
把所有俘虜都捆的結結實實,兩個人看管一個,以防逃跑。
火把把戰俘臉照的臉通紅,各個驚慌失措。
馮凱冷不丁喊問胖子刑昇說:“刑昇!”
“到...到哪裡了?”
馮凱問道:“你就是刑昇?隊長?”
刑昇本想隱藏自己的身份,不曾想,因激反應自己先答應暴露了身份,但是他還抱著僥倖心理搖頭否認。
邵宗把藏廣壓過來,長紹說:“哪個是邢昇?這是你戴罪立功的時候,不要錯過。”
藏廣指著肥頭大耳,方臉長鬚者,說:“他就是。”
馮凱指著刑昇說:“我這人最不喜歡裝憨的人,是不是男人?你以為你不承認,就混過關了?聰明嗎?跑啊,讓你插翅難逃。”
長紹大聲對俘虜說:“想跑的人,最好能跑的了,方圓百里都是我們的人,你們一出現就發現你們了,看你們並未行兇作惡,才有這待遇,不然早就殺了祭奠亡魂了。如果被發現想跑,或者不老實,耍什麼花樣,直接把呆腦砍下來餵狗。”
眾人兵士答應,俘虜默不作聲,低著頭,有膽子大向邀功者說:“我們不會跑,我們不想死,都是黃標逼迫我們來的。”
馮凱讓長紹和自己一起押著邢昇去見保佔將軍,長紹說:“人是你抓著的,並且天黑了,需要加強防範,你帶人去吧。”
馮凱感謝的說:“我只是僥倖抓了個頭,整個抓捕都是你的傑作,好,我去,我欠你個人情。”
兩人會意一笑,握手道別。
馮凱把邢昇帶到自己營地,月朗星稀,微風徐徐。
馮凱坐在土臺上,兩個士兵讓邢昇跪下,邢昇扭動著身子,做最後的倔強。馮凱現在才仔細看著面前身短貌陋之人,光線幽暗,看不清面容。
馮凱讓士兵把邢昇嘴裡的塞阻之物取出,邢昇大口喘氣,吐了兩口唾沫,一言不發。
馮凱志操宏遠,深思熟慮道:“各為其主,如果你棄暗投明,我不殺你。我知道你在找火龍果,我們也在找,從嵩城出來,拖布洛大人就歸西了,我親手把他埋葬在長蛇山。”
其實馮凱參與了拖布洛大人的墓冢建造,是為了迷惑敵人,給敵人造成拖布洛大人死亡的假象。
馮凱繼續說:“我們尋找至今都沒有火龍果的下落,後來聽說進了臥龍洞,再也沒出來。恐怕被裡面的惡魔所困,也歸天了。”
邢昇將信將疑,人沒了剛才盛氣凌人的囂張氣焰了,馮凱判斷這人外牆內幹,吃軟不吃硬,無大智,少風骨,留著不如放回。
馮凱把保佔將軍早交代的謊言,心中練習了好多遍,說給刑昇,動情處,淚如雨下,聲情並茂,哽咽的說:“還有兩百老弱病殘者,鰥寡孤獨不能自食者,艱難度日,佔山為王,靠打劫度日。”
馮凱也推心置腹狀,慷慨陳詞:“我們為大王守衛滇海北大門,驅趕敢窺探的財狼虎豹,消滅其覬覦之心,我們不敢越雷池半步。如我們回到鳳凰嶺,只會日耗千金,浪物費食,百害而無一利。”
刑昇也這麼想,他心裡很清楚,艾扎雖然統一了滇海,但軍心散渙,軍民水火不容,苛政猛於虎,百業俱廢。
王城歌舞昇平,酒池肉林,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些流寇入鳳凰城,豈不是坐享其成。馮凱之流巧言如簧,色厲內扎,自己豈不是多了一個勁敵?不如在這瘴氣汙濁僻壤之地,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