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恆甚至不敢去看許諾的臉。
但他很快重新整理好了情緒，又走到許諾身邊：“沒事的，以前是我不好，都沒有了解你的喜好，以後我一定好好記住。”
許諾神色冷淡。
嚴恆見狀，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你等一下我，我還有些東西要給你看。”
許諾看著他慌里慌張地跑回來了房間，甚至都沒來得及阻止，最後也只能嘆了一口氣。
隨他去吧。
很快，嚴恆下來了，他手上還寶貝似的捧著兩個東西。
湊近一看，許諾微微皺起了眉頭。
嚴恆卻沒有發現她的小表情，獻寶似的把兩個東西放在她面前。
一個是舊了的小汽車，一個是缺胳膊斷腿的超人，都是小男孩喜歡的玩具。
嚴恆特意在許諾面前晃了晃，有些期待地看著她：“你還記得這個嗎？”
許諾看著玩具，目光逐漸深邃。
嚴恆不等她回答，又連忙道：“這兩個都是你送我的玩具，我在衣櫃裡翻出來的，可惜都很舊了，不過你這一份心意我永遠記得。”
嚴恆試圖用這些玩具喚回她的舊情，說到後面，語氣還帶了絲繾綣。
許諾看著玩具，忽然笑了。
這笑容並不是高興的笑，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諷刺意味。
嚴恆瞬間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你還記得這個玩具車，當初我是怎麼給你的嗎？”許諾突然拿起玩具車問他。
被她這麼一問，嚴恆一時間沒回答上來。
他只記得是許諾小時候送給他的玩具，其他的他都不記得了。
“我猜你也不會記得，或者說你根本不會放在心上。”見嚴恆露出了茫然的模樣，許諾並不覺得意外。
但她這話卻是在嚴恆心裡紮了一根刺。
“你那時候喜歡這個玩具，讓我去給你拿，這玩具放在閣樓上，我想你明明知道一個小女孩爬上去很危險，你跟我說，不去拿就不再理我，也是我傻，馬上去幫你拿了，所以我從閣樓上掉了下來，摔破了皮。”許諾淡淡地陳述著，平靜的語氣彷彿她不是故事本人一樣。
嚴恆攥緊拳頭，眼裡滿是自責：“諾諾，我……”
不等他說什麼道歉的話，許諾又繼續道：“還有這個超人，你說你玩具落下了，讓我去幫你拿玩具，我開開心心去了，結果我被當成了小偷被抓了起來，原來你一開始就知道這玩具是別人的，不過是故意耍我而已。”
許諾說到這裡，忽然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了他：“你知道嗎，我被抓了以後被關了小黑屋，那裡又小又黑，我當時有多麼害怕，甚至在那以後給我留下了多大的陰影？”
當年她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莫名其妙成了小偷，白口莫辯，她去求嚴恆澄清事實，嚴恆卻置之不理，她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被所有人笑話成小偷。
沒有一個人聽她的解釋。
許諾其實很想問問，這些嚴恆都知道嗎？
不過就算不問也知道答案，嚴恆怎麼會關心這些呢，當初他可是施暴人呢？
嚴恆的心口堵得慌，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手上的玩具也不知不覺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