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生氣了,嚴恆本該好聲安慰的,可他好像沒這個心情。
久而久之,安慰的事情也就耽擱了下來。
夏雪一直在等嚴恆的道歉,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夏雪慢慢開始慌了。
以她的脾氣應該一走了之的,可是夏雪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掙到了嚴太太的位置,好不容易趕走了許諾。
這麼一走,可就什麼都沒了。
而且嚴恆好像漸漸發現了自己的本心,不行,她決不能就這麼放棄。
夏雪還是去找嚴恆道歉了:“恆,對不起,之前是我衝動了,畢竟你和許諾生活了三年,我應該理解的,可是,我實在是太愛你了。”
她示弱,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做足了一幅為了愛人委曲求全的模樣,哪個男人看一個女人這麼為自己付出不會頓生憐愛。
嚴恆想他也應該是的,儘管他的心情其實非常平靜。
他把人抱進懷裡,輕聲安慰著,在夏雪看不到的地方,那雙眼眸卻沒有一絲動容。
就這樣,倆人算是和好了,莫名其妙的和好跟夏雪想象的嚴恆會愧疚不已完全不一樣,可她不敢再要求更多,她怕要求得多了,就連現在的和好都沒了。
嚴恆變了,這是她最直觀的感覺,不僅夏雪,嚴父嚴母都發現了。
嚴恆整個人變得低沉起來,無論對什麼事情都懶懶散散的。
他會經常喝酒,無理由的喝,喝得酩酊大醉才回來。
也會經常徹夜不歸,甚至有一天嚴父嚴母在大街上找到了他,看到他睡在街角的樣子,哭了出來。
“小恆,你到底怎麼了呀?”等嚴恆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母親崩潰大哭的聲音。
嚴恆不想回答,到底怎麼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怎麼了。
他伸出手,指著自己的心臟,眼裡露出了孩童般有些委屈又有些迷茫的神色:“媽,這裡,空空的。”
嚴母抓著他的手,無法回答他,嚴恆也沒有等她的回答,他說出來彷彿只是需要一個人傾聽一樣。
“小恆,你不要嚇媽媽……”嚴母已經泣不成聲了。
有一天,嚴恆暈倒了。
嚴父嚴母嚇壞了,連忙把人送到了醫院,經過一番檢查,酗酒過度。
嚴父嚴母傷心不已,照顧了嚴恆好幾天。
第二天,嚴恆迷迷糊糊醒了,感覺到有冰涼的毛巾在擦拭自己的臉龐,溫柔的動作讓他一瞬間想到的那個人。
“許諾……”他喃喃自語出聲。
嚴母擦拭的動作頓了一下,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嚴恆。
嚴恆醒了以後第一句話也是:“許諾呢?”
“小恆,她早就走了。”嚴母告訴他。
嚴恒大病初愈,腦袋還迷迷糊糊的,搖頭道:“不可能,我感覺到了她在給我擦臉,她剛剛還在的……”
嚴母聽著,淚流滿面。
嚴恆往旁邊一看,沒有許諾的身影,嚴母認真道:“小恆,你醒醒,剛剛給你擦臉的是我,許諾很久以前就離開了。”
離開了,許諾已經離開了,嚴恆滿腦袋重複著幾個字。
原來她是真的不在了呀!
可她怎麼會不在,那個女人可是說過要一輩子纏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