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景懷急忙前去同雷拓辭行,隨後打算追上楚玥安的蹤影。
只是追了半日之後,他又放棄了,反正她還是會回去京城,他們自然會在京城碰頭的,倒是不必著急追上去,眼下他倒是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先去處理一下。
在臨近南唐的一片雪原之上,潔白的血卻是被鮮血給染紅了,無數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雪地上面,仔細觀察,這些屍體的裝扮全身都是軍人。
宇文景懷一身玄色的長袍,身上披著一件同色的斗篷,手上捧著一個湯婆子,眼皮從這些屍體上面淡漠的掃過,一副慵懶而又華貴的模樣。
他邁步從幾具屍體上跨過,不遠處只見著幾個高大的男人被五花大綁的擒在地上。
手下的人立即搬過來一張椅子,宇文景懷坐下,淡淡的將下面的幾個男人掃了一眼,問道:“說說看吧,當初本王前去扎克部落的途中,你們受到何人所致使?”
“全部都是誤會啊!”只見著一個白鬍子老頭急忙說道,“楚王殿下,我們並不知道當初的隊伍裡面有你,我們以為只有扎克部落的公主黛絲一人,我們想要殺的人只有他,根本沒有跟南唐作對的打算啊!”
宇文景懷輕輕的冷笑了一聲:“若是本王沒有查明白,你以為會前來跟你的話?你若是說實話,本王可以考慮放你跟你的族人一條生路,若是還敢隱瞞,那麼這個世界上從今日就沒有羅格部落了。就算是當初隊伍裡面有黛絲公主,那個地方臨近南唐,你們有這個膽量出手嗎?若是無人背後指使,你以為本王會相信嗎?”
“這……”那白鬍子老頭猶豫了一下,“殿下果然會放了在下跟在下無辜的族人嗎?”
“那就要看你的誠意了。”宇文景懷把玩著手上的湯婆子輕聲說道。
白鬍子老頭咬了咬唇,說道:“月餘前,來了一位神秘人,這個神秘人告訴我們,扎克部落的黛絲公主即將經過,讓我們在路上截殺,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楚王,我們不敢對南唐的親王下手,但是那個神秘人說,如果能夠殺了你,那麼就將借我們力量重返草原,擊敗扎克部落。我當時被扎克部落逼得只能夠帶著族人躲到這個地方來,如果能夠回到草原之上,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機會,我動心了,所以動手了。實在是沒有想到楚王的實力原來遠遠超出了我的預估。”
“那個神秘人是誰?”宇文景懷又問道。
“此人想來殿下也認識,乃是南唐的五皇子,禹王宇文君崎。”白鬍子老頭說道,“至於他為何想要殺殿下,在下就不知道了。”
“禹王?”宇文景懷的眼睛眯了起來,“有意思,沒有想到他竟然也參與進來了這一場遊戲了。”
陛下膝下一共有五位子女,三位皇子,兩位公主,這禹王宇文君崎乃是陛下最小的皇子,今年不過才十五歲而已,眼下朝堂之上將未來的儲君人選都鎖定在趙王與晉王之間,倒是沒有人注意到這位最小的皇子已經長大成人,已經成長到了可以參與黃泉爭鬥中了。
隨風感到不解:“殿下與五皇子無冤無仇的,為何他想要殺了殿下?”
“人的心思是做難以琢磨的,尤其是跟利益與權力沾邊的時候。”宇文景懷淡淡的說道,“或許是他覺得我擋了他的路吧,又或許是有人跟他暗示過什麼,誰知道了。不過他既然想要殺我,就要做好不能夠殺死我的心理準備才是。這京城的風平靜的太久了,是時候吹起來了,狂風驟雨,總歸是要下下來的。”
“楚王,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在下已經全部告知了,殿下能否兌現承諾?”
宇文景懷掃了他一眼說道:“本王說話一向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本王不會傷害你跟你的族人的性命,不過你們得遷走,永永遠遠不要再讓本王看到你們!”
“殿下放心,我們會遠走大漠,不會再出現在殿下的眼前的。”
宇文景懷一甩披風,起身離開,翻身上馬,冷然道:“回京城!”
楚玥安趕回京城的時候,正是正月十五元宵節這一日,這京城是一如既往的繁華如故。京城之內家家戶戶,張燈結綵,街上年輕男女摩肩接踵,臉上掛著青春洋溢的笑臉。
採星這些日子騎馬騎得腰都快要斷了,這會兒牽著馬,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她貪婪的呼吸著,淺笑道:“還是京城的味道熟悉啊,就是這個感覺!終於回來了,感覺離開了好久啊!”
楚玥安帶著笑意看著這周圍的一切,也覺得倍感熟悉,想來來此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竟然彷彿許久了一般。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欣賞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這個時候只聽得有兩個男子議論這沈怡枚拋繡球招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