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或許沒有想到她玩弄政治與官員也有十來年的時間了,她的人脈網,她所掌握的情報鋪天蓋地,但是卻會被跟端午的那一陣怪風聯絡在了一起,成為了被攻擊的靶子,百姓發洩憤怒的靶子。
那一陣怪風沒人知道到底是怎麼產生,或許就是一次湊巧的天氣現象,但是卻因為發生在端午時節,就註定要被利用,成為大家達到自己目的一個藉口,一個攻擊政敵的理由。
長公主的閒雲觀,眼下已經是煙花柳巷之所,她手下年輕貌美的道姑,也只是她手下用來連累大臣權貴的煙花女子,這一點早就已經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實,從朝中官員到坊間百姓,都知道的事實。
眼下,因為這一陣突如其來的怪風,這些原本大家只是私底下知道議論的事情被抬到了桌面之上談論了,堂堂長公主,年長也不嫁人,以修道之名,行不齒之事,或許就是她不檢點的行為,觸怒上蒼,招致災禍,這一點在坊間的議論聲很大。
既然閒雲觀的事情百姓都知道,陛下更加沒有瞞在鼓中的道理,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在他默許之下發生的,長公主以手下人的美色賄賂那些官員,而陛下也在藉著長公主的手監視著他手下的官員們。
這些事情若是不被說出來,大家或許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過去,但是一旦提出來了,遮羞布一旦被扯了下來,這便是丟了天家顏面的大事。
據說太后很生氣,將長公主叫到宮中罵了一頓,長公主痛哭流涕,悔恨不已,留在宮中伺候皇祖母,並未返回閒雲觀。
而後不久,閒雲觀被查封,至於閒雲觀內那些美貌如花的道姑們,誰也不知道這些人的下落,有人說她們全部被陛下一杯毒酒賜死了,有人說她們被髮配邊疆成為了軍妓,也有人說她們被送給了達官貴人,眾說紛紜。
關於閒雲觀的訊息乃是上官顏告訴的楚玥雲,楚玥雲又馬不停蹄的將這個訊息告訴了楚玥安。
“楚玥姿真的死了嗎?”楚玥雲蹙眉問道,“還是她只是消失了?”
楚玥安聞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她放下手上的筆,走到了窗邊,將半合的窗戶開啟,感受著外面的微風,輕聲說道:“長公主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東西,她怎麼可能放棄?只不過以後更加隱蔽了罷了。”
“可是這件事情鬧得這麼大……天家為了自己的顏面不會坐視不管的。”楚玥安問道,“長公主斷臂求生,也不是不可能啊。”
楚玥安轉過身來,看著楚玥雲說道:“長公主經營了她的人脈網十來年,怎麼可能因為這麼小小的事情就分崩離析,就算是她願意,那些與長公主之間已經有深切利益往來的人能夠願意?她手下的那些小道姑,不知道裙下之臣有多少呢,怎麼可能真的消失呢?應該是被藏了起來吧,在某個合適的時機,她們或許會再一次出現的。”
頓了頓,楚玥安勾唇問道:“長公主的事情連百姓都知道,你真的以為天家不知道嗎?”
楚玥雲的眉頭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都是被默許的?”
“或許吧。”楚玥安說道,“長公主是出了晉王與趙王外的不可小覷的勢力,絕對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消失的。不過長公主跟我們沒什麼衝突之前,我們不要管她的事情就是。”
“不過楚玥姿畢竟不能夠在明面上做哪些丟人的事情了,我們也可以鬆口氣了。”楚玥雲說道。
夏荷院。
老夫人親自探望楚黎的傷勢:“你今兒感覺如何了?”
“倒是可以走路了,應該沒什麼打緊了。”楚黎說道,“眼下想起端午時候的事情還覺得有些心有餘悸呢,專門趕回來看龍舟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般的情況。”
“你也別生氣了。”老夫人安慰的笑了笑,“等你的腳傷好了,你再去其他的地方玩玩兒,你多年沒有回來,應該到處去走走的,那些地方可是都有你的回憶呢!”
“說起此事我就生氣呢!”楚黎哼了一聲,“我這一次來京城本來時間就不多,這腳傷一耽誤,能夠外出的時間就更少了。此事都要怪楚玥安,她一直不肯為我診治,都說她醫術高明,我怎麼覺得她是欺世盜名呢,只怕是怕在我面前露了怯,才一直不肯給我診治的吧?”
頓了頓,楚黎又問道:“母親,這楚玥安你打算怎麼處理……”
老夫人的臉色沉了一下,讓左右的下人都退下,對陸悠鳴也溫柔的說道:“你也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