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不得不安慰自己,想必父親是生氣了,故而才會這麼兇的,他到底還是疼惜自己的,等他氣消了就好了。
馬車走了許久,楚玥姿身上疼痛,央求父親稍微歇息一會兒,可是開啟簾子馬車卻是來到了郊外,這不是回侯府的路。
楚玥姿將身子探出車窗,瞧著楚原騎著馬跟在後面,不由得大喊道:“父親這是要帶我去什麼地方,這不是回侯府的路。”
楚原陰沉著臉不說話。
“我母親呢?我要見我母親!”楚玥姿越發的慌亂起來,她想要跳下馬車,叫馬車前的車伕跟小廝按了回去。
“混賬東西,我也是你們能夠碰的?給我讓開,我要見母親!”楚玥姿破口大罵。
又行了一會兒,馬車停了下來,小廝在外面說道:“到了,三小姐請下車吧。”
楚玥姿此刻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又無侍女在身邊,只得攀著車沿忍著身體的疼痛艱難下車,她滿臉慘白的看著下馬的父親,絕望的問道:“父親,你這是想要做什麼?”
她看著周圍乃是荒野樹林,開始流淚:“難道父親你不要我了嗎?”
“帶她過去。”楚原冷冷的說了一聲。
兩個小廝將楚玥姿粗魯的推了一把,楚玥姿本想要大罵,但是想著父親冷漠的神色,這兩人也不過是執行父親的意思罷了,不由得悲從中來。
她感覺到了一股天大的危機即將來臨,她挪動著身子一步步的朝著她不知道前途的危險走進,直到一陣河流水聲傳來,前方已經候著一些人,是族中的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他們都冷漠的看著自己。
她又看到了河邊的已經打溼的籠子,她頓時整個人都如同被雷擊中了一般,全身冰涼,內心全身恐懼與絕望,讓她忘記了身體的疼痛。
“走吧。”父親的聲音彷彿臨死前的宣判一般。
楚玥姿突然轉過身,死死的抓住了父親的衣袖,雙眸盯著他,充滿了哀求絕望與恐懼。
“父親,你打算淹死我?”楚玥姿嚥了口唾沫,抓住最後的希望,“父親,我可是你的親骨肉,你是把我捧在手掌心長大的,你不能夠這麼對我,不能!我不想死,父親,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要怪只能夠怪你自己,是你自己作踐自己,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眼下侯府的聲譽受損,楚家一族的名望受損,我要給他們一個交代。”楚原嘆了口氣說道,“當然我也有錯,我沒有把你教好,讓你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女兒的性命難道還比不上面子嗎?”楚玥姿不甘心,“這不是我一個人的錯,為什麼燭火卻是我一個人受到這樣的懲罰與屈辱?”
“孩子你識人不清,怪不得旁人。這就是命,你們女人的命,你認命吧!”楚原說道。
“不!”楚玥姿尖聲叫了一聲,就要往外面跑,叫小廝抓住往回拖。
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撲打著,撕咬著,她不能夠接受是這樣的命運結局,她不能死,她還不能死!
兩個小廝將這位如同瘋婦一般的三小姐牢牢的束縛住了,楚原揮了揮手,兩個小廝將她送去了河邊,關進了豬籠裡面。
楚原走了過去,衝著幾位長輩行禮,愧然道:“教女無方,做下醜事,連累了族中的百年清譽。按照族規,對於不貞之女,處以浸豬籠之懲罰,今日族中幾位長輩在此,做了見證,希望她的死,能夠洗刷族中的汙點,恢復受損的聲望。”
一位長輩拍了拍楚原的肩膀,說道:“你能夠做到這一步了,我們也不能夠怪你。”
他又憐憫的看著楚玥姿說道:“你也不要怪我們心狠,這人啊總是要為自己的做出的事情承擔責任。希望你來生託生在一個好人家,再也不要走今日的錯路了。”
楚玥姿躺在豬籠內,內心全身屈辱絕望還有怨恨。
她瞪著在場的所有人:“呸,一群偽君子!你們當中有幾個人是乾淨的?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指點點?就因為你們是男人,你們就可以不被追究是不是!我今日就是死了,我也要化作厲鬼,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詛咒你們,我要詛咒楚家,我希望你們此生不寧!”
“混賬!”被罵的長輩氣憤不已,急忙命令左右,“還愣著做什麼,將她推下河水中去吧。”
“你們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的!”楚玥姿尖聲的詛咒著,聲音迴盪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