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淵開了口,在坐的眾人頓時都不再吭聲。
當他表明了態度,其中一人站了起來,向他行禮說道:“少將軍明鑑,不是我們要向曹子熔投誠,而是如今的遼東根本無法抵禦曹家大軍。強行反擊,除了讓更多的將士戰死沙場,也把少將軍陷於險境,就再也沒有其他用處……”
“你們都這麼認為?”抬手止住了他,公孫淵向在座眾人問道。
從公孫淵剛才說的話,眾人已經聽出他根本沒有投降的打算,雖然都主張投降,可敢說話的卻沒幾個。
倫直站了起來,走到大廳正中,向公孫淵行了一禮說道:“將軍,我認為不能投降。”
“說說你的道理。”其實已經知道倫直會說什麼,公孫淵還是向前欠了欠身。
“將軍剛才說過,曹子熔來到遼東,先是殺了二將軍,隨後又殺了老將軍。”倫直說道:“他與遼東公孫家已是結成血海深仇,即使將軍真的肯投降,他又怎麼能相信將軍的誠意?遼東上下都可以投降,唯獨將軍不行!”
“為什麼偏偏我不能投降?”公孫淵問道。
“將軍和曹子熔有不共戴天之仇,即便真肯投效曹家,他又怎麼會相信將軍的誠意?”倫直說道:“為求安穩,曹子熔必定會把將軍殺了。依我之見,無論將軍怎樣表忠心,他都會痛下殺手。而遼東臣僚卻不同,得了遼東,曹子熔需要有人打理,即便他不用一些庸才,多半可以用的人還是會留任原職。對屬下等人來說,將軍向曹家投誠反倒是件好事。”
“依著你的意思,凡是建議投靠曹家的,其實都是想置我於死地?”公孫淵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一個個都是面露慌亂。
剛才起身勸說他投誠的那人連忙說道:“少將軍,我們並沒有那個意思……”
“閉嘴!”他才開口,卑衍也站了起來,怒目瞪著他說道:“老將軍已故,如今遼東在將軍手中。你偏偏要在稱謂前加個‘少’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卑衍這麼一說,公孫淵眼睛微微眯了眯,盯著那人問道:“說的就是,你究竟什麼意思?”
被公孫淵看的渾身發毛,那人連忙說道:“我並沒有什麼意思,只因將軍年少,所以……”
“所以你就恣意欺負我?”公孫淵打斷了他,怒容滿面的向衛士喊道:“來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兩名衛士上前,拖著那人就走。
在坐眾人都很清楚,公孫淵不過是要找個藉口殺人立威。
眾人一個個低著頭,根本沒人敢為那個被衛士拖出去的人求情。
公孫淵站了起來,看著眾人問道:“曹子熔來到遼東,公孫家已是危在旦夕,我就問你們一句,肯不肯與我一同阻擊曹子熔?”
生怕厄運降臨到頭上,眾人連忙起身應道:“我等願誓死追隨將軍!”
“敵軍正往襄平方向趕來。”眾人表態,公孫淵說道:“既然你們都肯與我一同禦敵,那就早些回去準備。我們就在襄平,與曹子熔決一死戰!”
眾人應了,紛紛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