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密室裡瀰漫著濃烈的黴味。
外面還是正午,密室裡面卻只能依靠油燈帶來昏暗的光亮。
王越躺在軟軟的鋪蓋上,曹鑠蹲在他身旁,正檢查著傷口。
“多謝……”看著曹鑠,王越想要出口道謝。
“別動!”曹鑠說道:“我先看看傷口。”
王越果然沒有再動。
“是不是韓麝下的手?”曹鑠向一旁的女刺客問道。
“是!”女刺客應道:“我還很小的時候,就聽說帝師被關在這裡……”
“帝師,你被吊在這裡多久了?”曹鑠向王越問道。
“不見天日,哪知道多久。”王越說道:“總有七八個年頭了。”
“你是怎麼得罪了韓麝?”曹鑠說道:“她這樣對你,也太歹毒了些。”
“婦人,果然是不能得罪。”重傷在身,王越卻還笑的出來:“她當年跟隨我,一身武藝也是我教的,只可惜我畢竟是個男人……”
“能理解!”曹鑠說道:“琵琶骨被穿透了,只怕帝師以後不可能再拿劍。”
“我浪跡半生,空有一身武藝卻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王越說道:“拿不拿劍,又有什麼區別?”
“帝師放心,我會找最好的醫者為你療傷。”曹鑠勸道:“琵琶骨被擊穿,也不是不治之症。”
以兩千年後的醫療水平,只要有足夠的錢,琵琶骨被擊穿或許還真的能醫好。
然而東漢年間,醫療方法十分簡單,也沒有後世的那些藥品。
曹鑠說這些,無非是在勸慰王越。
王越當然知道他的心思:“公子不用勸我,我真的不在意。”
“帝師怎麼知道我是公子?”曹鑠問道。
“看公子氣度、言談,也知道必定出自名門。只不知是哪家的。”
“許都曹家,我是老二!”曹鑠說道。
話說完之後,他突然咧嘴一笑。
“公子笑什麼?”王越十分詫異的問道。
“剛才嘴快,把在家裡的排行給說了出來。”曹鑠說道:“老二還有個說法,要是讓帝師知道,必定也會笑的。”
“什麼說法?”王越當然不會懂得是什麼說法。
曹鑠俯下身,貼在他耳邊小聲解釋了一句。
躺在鋪蓋上,王越果真笑了:“公子的說法,我是聞所未聞。”
“我的說法還很多,他們這些人也大多沒聽說過。”曹鑠對王越說道:“來魚梁洲之前沒想到帝師在這裡,我也沒帶馬車。只能先委屈帝師讓人抬著走。”
“如果不是公子搭救,這輩子我恐怕只能在這了。”王越淡然說道:“能出去已經是造化,哪還敢奢望馬車?”
“請帝師回許都,馬車總還是要有的。”曹鑠向陳伍吩咐:“安排兩個人先走,讓他們買輛馬車送過來。”
陳伍應聲安排人辦事去了。
曹鑠又吩咐才投靠過來的兩個嘍囉,抬起王越離開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