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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抽絲剝繭（1）
“但說無妨，本宮又不會吃了你。本宮也知道有些長舌婦在傳些什麼風言風語。”
楚婕妤的態度儼然是穩坐釣魚臺，唐婉兒是回答也不是，吧回答也不是。
既要解決問題，又要不讓楚婕妤動怒，這之間的衡量標準是非常微妙的。
唐婉兒現在的心情就好似如履薄冰。
“啟稟娘娘，從現有的事實來分析，就算宮人只是以訛傳訛，也不能說他們所言都是虛的。”
唐婉兒小心翼翼偷瞄了一眼楚婕妤的態度，以為她肯定要罵唐婉兒不知什麼叫敬畏。犯了大不敬之罪。
但是，楚婕妤什麼也沒有辯解，只是讓唐婉兒繼續說下去。
看來小命還是能保住的。
於是，唐婉兒就繼續說下去了。
“宸妃娘娘最重要的資本，一個是年輕貌美正是生育的最佳年齡，一個是擁有一位皇子，只要除掉她的這兩個優勢，那麼遊戲就結束了。而這一切也按照了大家說預料的那樣，宸妃娘娘身體越來越差，已經不可能作為再次生育的母體了，就算生也生不出很健康的寶寶，那麼，皇帝為什麼還一定要選擇宸妃娘娘呢？美麗健康又會討人喜歡的妃嬪多得是。此其一。第二，只要以宸妃已經不能再撫養皇子，那麼四皇子自然也不是她的了。娘娘，你說玉京分析得對嗎？”
楚婕妤輕輕笑了笑，她的笑究竟是取笑唐婉兒還是讚許唐婉兒，後者並不那麼確定。
而楚婕妤的心跳正常、呼吸正常，說明了她是個見慣了大場面的人，不是會被這種說辭給嚇倒的。
“沒錯，你分析得句句在理。”楚婕妤停頓了一番，解釋道，“後宮無非就是自己的肚子和別人的肚子罷了。”
作為生育工具而存在，唐婉兒都為這些可悲的女人感到可悲。
“因此作為宸妃娘娘之後受寵的嬪妃，同時又和宸妃娘娘往來頻繁，有了很好的作案動機和作案條件，婕妤娘娘被懷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唐婉兒說完這句話就發現楚婕妤的纖手緊緊抓住了椅子的一角。
總算有反應了啊。唐婉兒想到，不過再說下去會不會更加刺激婕妤娘娘啊。
“你繼續說下去。”
得到了婕妤娘娘的許可，唐婉兒便繼續她的言論。
“當然，這後宮也不是娘娘一人，若說誰對宸妃娘娘有恨意，就算找不出十個八個的，也能找出三個四個吧？至於婕妤娘娘您是不是宸妃娘娘的敵人，玉京不是娘娘，無法揣測娘娘的聖意。也只有娘娘自己最明白。所以，要說嫌犯，自然是不止娘娘您一個了。當然，如果能直接先把娘娘排除範圍自然縮小，但娘娘擁有了四皇子這樣的戰利品，難脫干係也是難免的。”
“說到底，玉京姑娘還是沒有放棄對本宮的懷疑。你可真是大膽！”
唐婉兒這時並沒有懼怕楚婕妤的權威，因為越是害怕越容易被人利用，更容易被楚婕妤抓住小辮子，那麼自己的處境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