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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酒肉穿腸
也許是過往的回憶讓房蒼元有些傷感,明明誰都在,畢辛、武清熙還有娘娘都在,卻只有那個每天監督自己,對自己嚴厲又對自己展露笑容的那個人不在了。
他恨為什麼保護不了他,好吧,反正房蒼元自己只有被揍的份。
他恨為什麼自己這麼沒用,找了這麼久一點訊息也沒有。
好像柳貞這個人就這樣消散不見,再也不會出現了一樣。
他能夠記起明明是四人中最強的一個,卻有著最燦爛的笑,那如同烈焰一般的熱烈能夠溫暖他人的心。
他美好的笑顏和純真的心靈,是房蒼元每天看到都會很開心的源泉。
記得,柳貞只是抓了一條小魚也會開心。一隻小鳥死去他也會很哀傷。
有時候房蒼元就靜靜地看著站在天地之間的男子,烏黑的髮絲流瀉,彷彿是漆黑如墨的幕布,又或是山澗之中那一衝而下的瀑布。血紅的眸子像是映照了烈火的影子,是熱烈的,也是冷漠的,那是血的顏色。
美極了。
如果說房蒼元和畢辛屬於不同的英武之俊朗,一個豪氣、另一個貴氣,武清熙是鄰家大哥的憨厚純樸,那麼,柳貞就是擁有那種陰柔之美,介於男性與女性之間超凡脫俗的美麗俊俏。
娘娘有時候也會說,哎呀,如果孔雀來找人比美,肯定是找柳貞,而不是找她這個娘娘。
當然,柳貞的陰柔美和閒王的美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閒王基本上就是女人的臉,而柳貞還是留有男人的一些痕跡,更偏中性一點。
正在房蒼元追憶往事的時候,一個小女孩的驚叫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女孩臉上的表情不可能是開心啊高興之類的,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顫抖地指著房蒼元,然後驚叫一聲:“好可怕啊!鬼啊!”
小女孩就蹭蹭蹭地跑到孃親的懷裡。女子便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表示歉意。
房蒼元覺得莫名其妙。
他摸了摸臉,才發覺也許是臉上的那個傷疤讓他看起來比較“凶神惡煞”,不像好人。
看把人家小姑娘給嚇的。
這個插曲結束,房蒼元繼續吃菜喝酒。這時候,來了個唱小曲的姑娘和一老者。
聽說是父女倆,常常在這些酒樓裡唱曲來討個生活。
姑娘的衣服是貧苦人家常穿的式樣和料子,說不上多好,連保暖都是問題。不過,倒是很整潔。姑娘的頭上插著木頭的簪子,耳朵上是黃銅的耳環。
老人家穿的也好不到哪去。也就是粗布麻衣,還是補了又補的。
可以看出來,他們的家境不好。也是,如果家境好的話,誰願意自家閨女在這種人龍混雜的地方賣唱呢。
而且那姑娘雖然說不上貌若天仙,但也是天生麗質。
因此,賞臉的客人還是有的,也不至於給他們趕出去。
一曲清麗的曲子便這樣噴薄而出,老漢在彈奏,姑娘在演唱,他們賣力地演出,想要多掙幾個工錢維持生計。
一曲罷了,從二樓下來一個人附在了小二的耳朵上,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
房蒼元看了一眼,又埋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