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頓時眼前一片暈眩,忘了前去救治。
滿腦子都是天不遂人願。
沈裕過去扶住了常作生,“你怎麼愣住了,過來救人啊。”
“梁謹!”他再次喊我,語氣間滿是急迫,是前所未有的失態。
我手忙腳亂的帶著我書包裡的急救用品跑了過去,幸虧我不放心,這些東西一直備在書包裡。
止血,消毒,縫針,進入狀態後我無比熟練的下手去縫合。這套動作我跟著梁雲展練了許多次,但是如果可以我並不希望我會用上它。
“小謹……”常作生開口,竟然有些小孩子犯錯怕挨訓的感覺。
我以為他是怕自己的手廢了,連忙安慰,“老師放心,看著嚇人,差不多三四個月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沈裕除了最初的失態,到現在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我知道你們一刻都不眨眼的怕我出事,沒想到這禍事來了,躲都躲不開。”常作生感嘆道。
對此我也無話可說,有些不起眼的小事我也沒注意,可是留意的大事,到最後也沒能改變結果。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老師是有福氣的人,畢竟手保住了,可是右手呢。”我故作輕鬆的說,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常作生休息下後,我跟著沈裕走到了院裡。我一邊把藥給他,一邊交代一些注意事項。
“梁謹。”他忽然直直的看向我的眼睛,他的眼神深不見底,我一陣恍惚就失去了意識。
我好像看到父親腰間盤壓迫神經失去了意識,母親一直在哭,路上卻沒有一個人停下來幫他們。
我又看到病床上的奶奶,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話,一轉眼她又躺到了棺材裡,渾身冰冷。
接下來是某車毒氣洩露,好多人都生了重病奄奄一息…畫面一轉是一個暴風雨的夜裡,村裡堤壩被沖塌,淹沒了好多人……
妹妹生病,外婆離世,母親抑鬱,中考和高考,公司領導的責罵,江凌巖的分手,最後是濃重的煤氣味……
我再次清醒時,渾身是汗,滿臉的淚,爬在常作生院裡的石桌上。
沈裕正看著我,一臉的意味深長。
“你催眠了我,你……”我突然明白了什麼。
沈裕那深深淺淺的夢境根本不是與生俱來的,是他發現端倪後自我催眠的。怪不得他的夢境零零碎碎,怪不得他好多事都一知半解。
“你催眠了我多少次?你都知道了什麼?”我聲音顫抖的問他。
沈裕看著我認真的說,“這是第一次,你看到了什麼我就看到了什麼。”
我的腦子轟一下就炸開了,我的秘密守不住了。
“你這些噩夢從哪裡來?你跟我不一樣,你不會催眠,你這些記憶從哪裡來?”沈裕的語氣很緩慢,可是聽在我的耳朵裡全是逼迫。
我知道最初沈裕肯定以為我跟他一樣,做了那許多奇怪的夢,就像我本以為沈裕跟我一樣是重生的。
沒想到沈裕是有執念,但他是自我催眠的。
“非聽不可嗎?”我反問。
沈裕沉默了。
良久,他開口,“隨你。”
“那我不願意說。”我張口就是拒絕。
“我之前有看到過一本書,講的是女主遭受了丈夫背叛後重生到十七歲報仇雪恨的故事。
梁謹,你說這世上有重生嗎?”沈裕看向我,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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