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邊的報紙遞給了父親,翻到了國際服裝設計的那版,還有我的設計手稿。
“這是啥,爸看不懂啊。”父親以為我在轉移話題。
我給他指了指下邊設計師的名字,梁謹兩個字闖入了父親的眼裡。
“這是我,我設計的。”幸虧這一個設計得了獎,要不然現在我的工資和分成最多五千塊錢。
父親還是有些不相信,“就畫個畫,能掙真多錢?”
“我畫了快半年了,這裡邊是一萬五。往後我每個月還有錢,您放心大膽的去做您想做的。”我對父親說道。
沒想到父親眼裡卻閃出了淚,“你好樣的,你跟你媽一樣厲害,她的刺繡也是……是我耽誤了她。
不過也不一樣,她沒你膽大,前怕狼後怕虎的,要不然也不能跟著我這個沒用的。”
“你們倆說啥呢?”母親做好了飯,喊我們沒人應,只好進到了屋裡。
“說……”
“爸說領導讓他承包石頭坑,問我的意見呢。”我遮住了錢,打斷了父親的話。
母親果然皺了皺眉頭,“咱沒錢,石頭坑也容易出事,不整了。”
“人家說從工資裡邊扣,說到底還是看爸老實,不會私吞國家的東西,你擔心那都不存在。”我笑著對母親說道。
父親看了看我,最終點點頭,“是類,剛剛小謹也說冒險,我才給她解釋一遍。”
母親猶豫了一下,“那還行,不過容易出事,咱賠不起。”
父親給了我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我想他應該明白了我為什麼不提錢的事。
母親就是膽小,錢的問題解決了她還擔心風險,你跟她說不清楚的。
最終在我和父親的堅持和忽悠之下,母親同意了,父親成功承包到了石頭場。
往後的半年順順利利,父母沒有吵架,生活沒有因為叔叔的作妖而拮据,奶奶的身體依舊健康。
我心裡默默想著,第一個坎兒過去了。
第一場雪來臨的那天剛好考試,下午沒課,不過我中午還是去了教室。
“我以為你不會來。”沈裕還是坐在我的座位上。
我順手拿起正在看的外文書,“你的不是這兩天就要完結了嗎?”
沈裕嗯了一聲,“你想看?”
“寄北雪我還沒有看,不過對你的重寄莫鳶真的挺有興趣。”我不是一個感情細膩的人,所以對裡的人物,沒有太深刻的情感。
我始終認為故事就是故事,哪怕是來源於真實生活,作者也應該是誇大描述了。
“看來你也是想要個好結果的人。”沈裕笑的眉眼間柔和了許多,這半年他心情似乎不錯,笑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我深以為然,“人皆如此。”
這個學期的最後一天,沈裕完工了《重寄莫鳶》。
“也許你看完了之後,會看寄蘇北雪的。”沈裕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也許你的文筆有這麼出眾吧。”
“初二的時候上坡有廟會,你跟我去看看?”他猶豫了半天才開口,讓我誤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可以,聽說那許願挺靈的。”
我上一世很排斥去這些地方,固執的說什麼求人不如求己。
重生後我一直想,大概是母親多行善事,把福報都積在了我的身上。所以對寺廟這些地方更多了一些敬重之情。
“梁謹,那初二見。”
沈裕這個特點我一直搞不懂,每次分別前他總要說“明天見”“下週見”“開學見”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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