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半山公寓的田露,她焦慮地握著手機坐在房間椅子上的一角,身子坐得直直的,僵硬的,彷彿魂不在身上。
她在想著該怎麼解決這場信任危機。想過要提醒柯藍,順便可否檢查一下胎兒和他的DNA,可是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這麼愚昧,也許大家現在正在被謝麗蘇的表演給矇眼了,搞得不好,說不準會加深他們對自己的誤解。可是他們一旦判定對自己所為,有了誤解,該怎麼辦?
田露坐立難安。看著房間裡的點點滴滴,原本,這裡都是帶著柯藍的風格。住久了,風格和擺設慢慢的有些地方變成了自己喜好的元素了。
她站起來,摸著有的地方擱著繡著的漫畫,和卡通娃娃,俏皮的人偶好像對自己在笑。她也跟隨著喜人的畫面,放鬆了許多,表情不那麼寫在臉上的難過。思維反轉到謝麗蘇身上,深嘆一口氣,希望謝麗蘇沒事吧。
盼著別人好,自己內心也會豁達。
有時候感到半山公寓像古代皇家後宮女人們之間的關係,複雜的很。她害怕深陷在這種複雜的漩渦中,現在的她還沒有調適好心裡狀態,也沒有找到應對措施,百般焦慮。
在謝麗蘇住院的日子裡,丁柯藍幾乎沒怎麼回半山公寓,田露心裡有些發慌,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柯藍工作太忙,或者介意謝麗蘇流產與自己有關了?
種種疑慮讓田露焦慮不安。決定出自人情事故的考慮,帶上補品,讓李德再去醫院時帶她一程。
李德竟話語不再多,機械地墨守程式,坐在駕駛室等待田露上車。
田露提著親自做的燕窩補品,坐上後,李德就開往醫院。路上,原本有問話的,卻沒法張口,她有些多慮,擔心這個時候一張口就是錯。
因為李德們都是端別人碗受別人管,他們端著陳裡木的碗,自然要與陳裡木保持一致。
陳裡木對田露的態度,李德們自然是看在眼裡的,他是忠厚之人,做到兩邊不得罪,因此也少言。
李德開車很穩,到達醫院後等待李德停穩後,田露才隨著李德往住院部走去。
謝麗蘇住的病房是單間VIP房,田露敲門進去後,謝麗蘇一個人在裡面,據說陳裡木是上洗手間了。謝麗蘇根本沒有打算理會田露,田露進門後說道:“麗蘇,這是我親自做的燕窩,還是熱的,嘗一嘗,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哼,如果你認為不夠慘,儘管給我喝,我一會兒拉肚子了看木姨怎麼說你。”謝麗蘇沒好言語。
田露不敢相信眼前的謝麗蘇變成這副模樣,將自己視為敵人,無論怎樣向她示好,都得不到謝麗蘇善意的回報,總是熱面碰冷麵。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誠心的來探望你的,而且你的摔倒與我無關。”田露撕破臉皮,言語不在軟弱。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麼與你無關,就是因為我心神不靈,才踩空摔倒的,不過呀,她們認為是你推的我,那也是沒辦法。”謝麗蘇狡辯。
話說到這裡,陳裡木進門來,門外的李德也進來了。
陳裡木對著田露:“你怎麼來了?”樣子已經到了很排斥田露的意思。
“我是來探望麗蘇的。我早上熬的燕窩,給您也盛一碗吧?”
“不用了,我吃過了。”陳裡木淡淡地說,“你回去吧,讓麗蘇靜養幾天。後面的話就不用我多了吧。”看來,後面有更傷人的話進行了保留。
田露幾欲張嘴想表達什麼,欲言又止,誤會至深,再多什麼也無意。
田露看了她們幾眼,還是客氣的對著謝麗蘇說道:“麗蘇,你安心養身子,我走了,有需要的話儘管開口,木姨,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