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陳裡木帶著她到丁柯藍書房參觀。
書房依舊如謝麗蘇最後一次在半山公寓來玩時的擺設。當謝麗蘇拿起書架上她和丁柯藍的親密合影,感慨萬千。
那張合影的來龍去脈,謝麗蘇是最清楚的。
那次的鏡頭,是用謝麗蘇買了一款新發布的手機新品照的,攝像頭在全球領先,讓另一個哥們林海拍的。
謝麗蘇把這張合影打出後,插在鏡框裡,放到丁柯藍書房的,送給丁柯藍作為書房擺設。
丁柯藍沒以為有什麼深意,應允她擺在書房。反正鏡框裡的人養眼,男俊女美,堪比一幅畫,擺在書房,相當於一個有品位的裝飾而已。
陳裡木傷感著,認為兒子喜歡的女孩就是面前的謝麗蘇,以為兒子知道謝麗蘇回來,會是多麼高興啊。斯人已逝,追憶只能讓白髮人傷口上撒鹽。
陳裡木儘量的做著讓兒子高興的事,她努力將心態調整好。
陳裡木看著謝麗蘇重溫丁柯藍生前的軌跡,出神的追思,心想,還是給麗蘇這孩子獨處的空間吧,她一定有很多話想對柯藍說。不便打擾她,留她在書房,與謝麗蘇簡單寒暄後離開了書房。
回到房間的陳裡木,佇立沉思,想起了很多事情,她不是糊塗人,做糊塗的明白人。
她明白去車站接麗蘇時,遇堵車為何突然到達目的地,這件事的蹊蹺原本以為自己會驚嚇,但沒有,李德之所以沒問,估計是太瞭解陳裡木的心思。
她們估計早就覺得葉星空不是普通人,可卻要睜隻眼閉隻眼。一來,他並沒有什麼有危害公共和人身安全的事,二來,斷定和兒子相像,定會和兒子有關係,她不想戳穿,等時機成熟自然明瞭,“靜等花開”。
陳裡木在等待時機與葉星空好好交流和溝通。
她曾有一段時間不敢正視葉星空的經歷,擔心唯一對兒子的寄託就破滅了,但有時候不得不去面對。
她嘲笑自己,為何在對葉星空不知根知底的情況下贈予股份給他。憑直覺嗎?圖心安嗎?陳裡木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嘲諷、冷笑自己。
心有千千結,特別是對星空疑慮,她怕心中的疑問時間久了會憋出病來,儘管一再的勸慰自己要冷靜、淡定、超脫。
陳裡木最後還是決定去和葉星空好好談談,憋在心裡擔心憋出病來。
陳裡木來到葉星空房間時,燈開著,卻沒人,心中一陣納悶。
可她不知道,此刻葉星空站在後院小樓房內田露的門前,站立久了,來回緩慢踱步,清冷鐮月獨掛天穹,靜夜無語月無聲,周圍蟲鳥嘯叫並不刺耳,他踱來踱去,偶爾將手機拿出欲發簡訊,搜出田露二字,但並有發出去。
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葉星空正準備轉身,迎面走來拖著拉桿箱的田露,兩人站在原地,還是田露露出驚訝之言:“星空,你怎麼在這裡?”
這句問話永遠都是田露的招牌問話。
葉星空看錶上的時間,再望向她住的房子,晃了晃肩。
田露有一絲念頭往男女關係的“歪想”,但直覺告訴她,葉星空對她只是朋友之間的關心而已。
田露開啟門和燈,放下行李,就從包裡拿出兩包特產零食,讓他嚐嚐北方特有的甜食。
葉星空朝她笑了笑,拎起零食袋晃了晃,表示謝了。
田露說:“這麼晚了,再晚回你房間別人會說閒話喲,這幾天的趣聞趣事有好多咧,感覺一個晚上都說不完,改天再慢慢道給你聽呀,你呢,最近忙什麼,有沒有什麼新的事情呀?”
葉星空手機拿出來打了幾行字:柯藍女友回來了。
田露停下手中的活,坐下來,雙腿懸空著盪來盪去,變得安靜。沉思良久,田露眼神裡流露出異樣眼神,有點酸溜溜的味,問道:“不會把你認成是柯藍了吧,還有,不會喜歡上你了吧?”
葉星空眉眼含笑,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