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似乎是被驚醒的,神思還有些模糊,看了身邊的人兒好一會兒才認出是誰,他“哦”了一聲道:“是霞光呀!朕沒事,有瀾天在,朕不會有事的,霞兒別哭。”
霞光公主這才笑開了顏,她看到昏倒在地的伏泓光,氣得上前踹了兩腳:“父皇,此賊子實在可惡,請父皇下旨誅他九族。”
皇上卻搖頭說:“他雖有不臣之心,可原本也沒有膽子做的,是朕借了他勢。況且他是你七弟的外祖父,說出去讓你七弟如何有顏面見世人,還是莫要聲張罷。瀾天,將伏泓光送回伏家,賜酒。”
“是!”陸瀾天領命,叫人抬了伏泓光出宮去了。
待辦完了事,目送這位老臣離世後回家,就聽下人說陸宥真來找過他,陸瀾天眉毛一挑,覺得甚是稀奇,以往都是他去找陸宥真的,陸宥真還從未來找過他,唯一一次來寧國公府也是奔著他娘曾經的住處來的。
他瞧瞧天色,東方的熹微若隱若現,不知不覺就到了這個時辰,再過一會兒又得進宮拜年,反正也睡不了多少時辰,乾脆換了衣裳打馬去了焦柳巷。
焦柳巷眾人自然是睡不著的,陸宥真和蘇文海幾次外出去打探東西城門的動向,然而他們雖知道賊人的野心卻無力阻止,陸宥真甚至還找了在禁軍當差的大哥陸宥澤說了此事,希望借陸宥澤上達天聽,可沒想到陸宥澤的上峰是個貪生怕死的,一聽有人要逼宮嚇得兩腿直哆嗦,半點也指望不上。
陸宥澤又帶著陸宥真去了魯親王府,魯親王一聽就急了,趕緊讓兒子孫子帶他進宮,而那時宮中因為伏泓光的行刺已經戒嚴了,任誰也不肯放行,魯親王急的想硬闖,卻奈何身體緣故反而氣血上湧暈厥過去,魯親王世子又忙帶父親回府看病,剩下個世孫到底人微言輕了些,沒人肯買面子去通傳。
蘇文海雖足智多謀,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與盧洲入京城不久,又皆是文官,一個上峰是太子,如今在太廟裡還不知情況如何;一個上峰是伏明夏,此時也不知去向,只盼舅舅真的帶來神將天兵才好。
陸瀾天過來時就見幾人神情凝重地圍坐在花廳中,他忍不住調笑起來:“喲!大過年的怎麼都這麼嚴肅,莫不是沒有本世子陪伴,連年都過不開心了?”
“陸瀾天!”陸宥真一把抓住他手臂,“有人要逼宮!”
陸瀾天劍眉一挑,驚訝地說:“你們怎麼知道?”
“什麼我們怎麼知道?難道你也知道?”
“我知道呀,剛處理完回來呢!”陸瀾天沒打算對陸宥真隱瞞伏泓光進宮行刺的事,很自然地答道。
“處理完?你說結束了?”陸宥真幾人對視片刻,眼中具是懷疑。
蘇文海問道:“那長公主現在如何?”
“長公主?她在陛下寢宮照顧陛下呀。”
“不是結束了嗎?她怎麼還在陛下寢宮?”蘇溪問。
陸瀾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怪異地說:“造反的是伏泓光,關長公主什麼事?”他簡單地將伏泓光的事說了一遍。
“我就說當初我們遇到太子被刺殺時那個刺客的招式與你很像,果然是你,”陸宥真揪起他的衣領質問,“還有溪兒被帶來京城的時候,是你阻我去路的,對不對?”
“誤會,都是誤會。”陸瀾天趕緊賠笑。
“現在要緊的是長公主,”蘇溪上前打斷他們,“陸世子,我們說要逼宮的人是長公主。”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們設局捉了個伏泓光,這下正是懈怠的時候,也正是長公主行動的好時機。”三公子道,“陸世子,事不宜遲我們得趕緊進宮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