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領命退了出去,陸宥真看了看懷中的蘇溪,在她眉間輕輕落下一吻,貼在她臉頰上輕聲道:“七皇子來了,我去看看,你別睡太久,仔細頭疼,我讓香草煮了百合羹,你再睡一刻鐘就起來喝,知道嗎?”
蘇溪睡的迷糊,只覺耳邊聲音頗為煩人,不滿地“嗯嗯”兩聲,繼續睡了個昏天黑地。
待陸宥真收拾好自己來到花廳,司徒苓一杯茶已經見底,錦繡正在一旁為他添茶。
“見過七皇子,讓七皇子久等了。”陸宥真首先告罪一番。
司徒苓立馬拉起他笑著說:“是我來的突然,打攪表哥午休,請表哥見諒。”
陸宥真哪裡敢怪他,只好與他客客氣氣寒暄了一陣。
司徒苓道:“昨日聽說寶珠姐姐心情不好胡亂撒氣,有得罪表哥的地方,苓代姐姐向表哥賠罪。”
他起身向陸宥真鞠躬道歉,陸宥真連忙托住他,連道“使不得”。
“寶珠姐姐是除了我大姐姐外最得父皇寵愛的女兒,加上二皇兄也非常寶貝這個妹妹,所以她平日行事有些任性,但她心眼兒並不壞。”
司徒苓繼續解釋道:“想讓表哥做駙馬這種話,表哥只當做戲言便好,父皇雖寵她卻不會讓她亂來的。
“昨日陳海福回來稟告此事時,我與母妃正陪父皇用膳,他們不敢進來打擾,才耽擱了些時間。後來我一聽說就趕了過去,才知道二皇兄替你解了圍,已經將你們送出宮,我這才放下心來。”
“七皇子有心,昨日的確有些驚險,不過都過去了,七皇子不必掛懷。”陸宥真見司徒苓說的誠懇,不禁對他多了幾分親近。
司徒苓自然感覺到這絲親近之意,說起話來少了些客套,多了些隨意,他道:“昨日晚間與母妃在院子裡散步消食,她說了許多從前與兩位姨母一起的趣事。你不知道她能見到你,心裡有多高興。”
“能見到你與珍妃娘娘,我也很高興。”
“你不懂,”司徒苓搖搖頭,“大家都羨慕母妃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可誰知這寵愛背後又承載了多少血淋淋的故事,我親哥的故去就是那故事之一。
“外祖……雖時常來看望母妃,可總是帶著要求來的,很多事即使母妃不願意她也只能做,而舅舅因與外祖有隙,也不大理母妃,她有什麼事總是憋在心裡,叫人看了難受。我已許久未見她像昨日那般開心了。”
開心嗎?陸宥真仔細回想昨日的情景,實在很難看出“開心”二字。
司徒苓絮絮叨叨同陸宥真說了許多心裡話,彷彿真的將他當做逝去的哥哥。
末了,他調皮地說:“我是逃了節太傅的課過來的,一會兒父皇要考察功課,我得走了,以後有空來宮……呃,我來尋表哥玩可好?”
“當然可以。”
陸宥真輕快地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