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將他們抱進臥房,安頓好後才出來見陸宥真。
一出事,陸宥真就差人來找他,顯然早已知曉他與玉柳的關係,也沒什麼藏著掖著的必要,可陸宥真畢竟是小輩,二老爺老臉一紅,他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今日多謝侄女婿了,要不是你,玉柳母子還不知道會怎麼樣?”二老爺謝道。
“應該的,”陸宥真又指著張三問:“二叔準備如何處置這人?”
二老爺其實也想踹兩腳來著,可見他渾身沒一塊好肉,抬了抬腳,最終還是沒有踢下去,他說:“我想先見見玉柳。”
二老爺來到房門前敲了敲門,裡頭響起蘇溪的聲音:“是陸宥真嗎?什麼事?”
“不……不是,”二老爺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屋裡蘇溪卻已經聽出二老爺的聲音,她說道:“二叔進來吧,已經弄好了。”
二老爺推門進來,角落裡堆著的斷椅碎杯叫他不由心驚,他來到床前,玉柳已經醒來,身上換了乾淨的衣服,腫的老高的臉叫二老爺很是心疼,他喚了聲“玉柳”。
玉柳卻沒理會,垂下眼簾,任由胡嬸兒替她的臉上藥。
二老爺想摸摸她臉上的傷,玉柳卻把頭撇開,二老爺的手落了空,他攥起拳頭,咬牙說道:“我去將那龜孫子一刀砍了,”說著便要往外走。
玉柳這才出聲說:“你去砍了他有什麼用,若不是你,他能有膽子來嗎?”
二老爺以為玉柳是怪他把她養在外頭,才叫人有機可乘,一臉愧疚地說:“是我不好,我應該接你回府的。”
“接我回府?”玉柳冷笑一聲,“你都將我送人了,現在在這假惺惺地做什麼?”
二老爺愣了一下,連忙說:“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將你送人。”
玉柳其實也不願懷疑二老爺,她問道:“那我的贖身契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在那個人手中?”
“你的贖身契我一直放在書房裡,動都沒動過。”二老爺說完還怕玉柳不信,直接發了個誓。
兩人驚疑不定,蘇溪直接上外頭取了張三身上的那張契書,陸宥真也跟著進來了。
二老爺拿著契書仔細看起來,契書雖然在張三被打時連帶著有些破了,可上頭的內容還是能辨認的,二老爺確定這就是藏在書房暗格中的那張。
“二叔的書房平日都有誰能進?”蘇溪問。
“我、你二嬸、文瀚、蓉兒還有一些打掃的下人,他們都能進,不過這契書是放在暗格裡的,除了我沒人知道有暗格。”
蘇溪的腦海中沒來由浮現出二嬸的模樣,陸宥真直接說:“反正人在外頭,問問就知道了。”
眾人點頭,連玉柳都忍不住下床要一起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