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蘇大老爺做生意一向講究和氣生財,手上的營生遍及吃穿住行各個方面,但有一種生意蘇大老爺是不願意沾手的,就是與官府做生意。
皇商的確是個名氣頗大的招牌,可所承受的風險自然也比一般商家更大,沒有耳聽八方的本事和敏銳的嗅覺,可不能隨意去攬朝廷的活兒。
蘇大老爺只想靜靜的發財,所以從不打皇商的主意,與官員結交也只是為了做生意方便,從沒想過要投靠哪一派。
乍一聽周浩是想拉他入某位皇子的派系,蘇大老爺著實嚇了一跳,他一點都不懷疑陸宥真的判斷,他這個女婿雖然身不在朝堂,可對朝堂的事比他門清多了。
蘇大老爺心中多有慶幸當時回絕了周家結親的請求。
陸宥真與蘇溪用過午飯便告辭回去,路上陸宥真幾次欲言又止,看得蘇溪心裡疑惑,問他,他卻含含糊糊不肯明說。
一回到墨梅院,蘇溪便招來留在院中的香雪香葉,陸宥真就坐在一旁裝作若無其事地喝茶,只是眼神卻總往蘇溪這邊瞟。
“我不在的這兩日,府裡可有發生什麼事?”蘇溪問道。
香雪香葉對視了一眼,又齊齊往陸宥真的方向看去,見蘇溪再次追問了一遍,二人才回答起來。
香葉說:“府裡沒發生什麼,倒是咱們院子裡,唔……”
香葉的眼睛還是停在陸宥真身上,這樣當面打小報告的事情,香葉明顯有些不自然。
香雪倒是有些義憤填膺,見陸宥真不阻止,便對蘇溪說道:“是白楊,小姐不知道,昨晚你不在,白楊竟然把自己脫光摸上了姑爺的床。”
“嗯?”蘇溪愣了一會兒,不敢置信地看向陸宥真,心道:她才回孃家住了一晚,府裡就要多個小妾不成?
一時間,蘇溪心裡悶得難受,像要窒息了一樣,連香葉說“姑爺把人扔出去”的話都沒聽見。
陸宥真一瞧她蒼白的小臉就心疼地不得了,他讓兩個丫鬟退下,準備抱抱蘇溪,好好哄哄她,誰知蘇溪一把推開陸宥真,還說道:“你出去。”
蘇溪轉身走進臥房,可一想到陸宥真和白楊在這個房間做過什麼,心裡泛起一陣噁心,她一刻都不想呆。
出了臥房正想離開墨梅院,陸宥真卻拉著她的手,嘴裡還不停喊著蘇溪的名字,蘇溪不願見他,也不想聽他說話,努力想掰扯開他的手掌,卻徒勞無功。
“蘇溪,你冷靜點,聽我說啊。”陸宥真想解釋,可他的聲音卻加劇了蘇溪心中的痛苦,她開始拼命地掙扎,眼淚也不爭氣地往下掉。
“蘇溪,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蘇溪,蘇溪,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你聽聽我說的話好不好?”陸宥真一邊替她拭去眼淚,一邊努力解釋著,說到最後竟然還帶著一絲絲懇求。
“沒發生?”蘇溪總算聽清了,卻像是不能理解這個詞一般,呆呆地看著陸宥真,等著他繼續說。
陸宥真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珠,鹹鹹的味道瀰漫唇齒間。
他將蘇溪摟在懷裡柔聲說道:“我沒碰她,就是把她丟出去了。”
“真的?”蘇溪抽噎著問道。
“當然,人還關在柴房裡,要怎麼處置都隨你,”陸宥真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兒,“本來見到你的時候就想說的,可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你別生氣了。”
昨天晚上,懷裡沒了小嬌妻,陸宥真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得極不安穩。外間正好是白楊守夜——本來應該輪到綠芙的,白楊找藉口與她換了班。
白楊聽見屋裡動靜不斷,便進去檢視,只聽陸宥真抱著被子呢喃著蘇溪的名字。
陸宥真身邊的四大丫鬟相貌都是上佳的,可要說最惹人疼惜的,必然是白楊。她是典型的江南美人,小巧精緻的瓜子臉,眉眼間自有一股我見猶憐的風情。
細心、懂事、溫柔、體貼,這就是眾人眼中的白楊,陸宥真曾經也很欣賞她的知情知趣,所以才將她提到身邊來服侍,平日待她也很是寬和。
哪知倒是將這丫頭的心養大了,竟然趁著深夜無人,脫了衣服摸上陸宥真的床,雖說穿了一件貼身小衣,不是真的一絲不掛,但將自身柔美的曲線展露無遺,與沒穿也差不多。
迷糊中的陸宥真感覺懷裡多了個人,還以為是蘇溪,可嗅著與平日相差良多的味道,陸宥真立馬清醒過來,見到是白楊,他氣得臉都紅了,隨手將人扔下了床。
陸宥真下了床,一邊往外走,一邊喊著人。白楊抱著陸宥真的腿,哭的甚是可憐,直言自己有多麼喜歡陸宥真,還求他憐惜。
陸年——是陸宥真的隨從,一直負責他的安全問題——聽見陸宥真聲音,便闖進了寢屋,見有個姑娘穿的異常清涼,他還覺得不太好意思,背過身問陸宥真有什麼吩咐。
陸宥真半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只想著這事該怎麼跟蘇溪交待,聞言直接吩咐陸年將人扔出去。
陸年心裡叫苦,見主子臉色不好也不敢多問,將人往柴房一關,想等主子氣消了再問問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