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爺的突然到訪叫盧洲很是驚訝了一番,令他更為驚訝的是三老爺竟然主動提出要把蘇彤嫁給他。
盧洲突然有一種天上掉餡餅的幸福感。
蘇彤的親事就是這樣定下來的,三老爺回府之後自然不會說是自己一時興起說快了嘴,只說是見了盧洲覺得此人一表人才,經綸滿腹才起的愛才之心。
蘇大老爺從沒見過這麼不淡定的三老爺,以往三老爺看人總是恨不得將對方查個底朝天才好做決定,這見一面就給女兒定下親事,太不尋常了。
蘇大老爺很好奇這個叫盧洲的人,想叫蘇文欽去打聽打聽,誰知蘇文欽竟然是認識盧洲的。
盧洲原本也在鹿鳴書院讀過書,先生們都誇他有將相之才,山長還曾親自指點過他,奈何家境不富,沒能一直呆在鹿鳴書院。
不過盧洲每次來找先生請教時,先生們都很熱情地為他解惑,看得書院的學生眼紅不已。直到他雙親過世,才少來書院。
盧洲還是三年前院試的案首。
蘇大老爺一聽,直誇三老爺這是撿到寶了,也不怪三老爺不淡定,換成是他,他也淡定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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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七月,四方城最熱的時候,連蚊子都熱得受不了,貓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裡休憩。
陸夫人雖已在四方城住了十多年,仍舊不習慣這邊的氣候,一到這個時節便會去城外小潭峰上的別院住一段時間。
小潭峰靠近鹿鳴山,是鹿鳴山群中的一座小山頭,不過由於正對著鹿鳴山,風景很是不錯,山間又涼爽,最適宜度過盛夏。
陸家子女眾多,陸夫人不好帶了這個,不帶那個,索性一個都不帶,自己去避暑,以她的身份也沒誰敢說什麼。
陸夫人一走,陸宥真和蘇溪就籌劃著去三七衚衕住一段時間,那邊靠近思蕪河,總比府裡涼快些。
說走就走,兩人跟陸老爺稟報了一聲便收拾東西過去了。
三七衚衕那邊早得了訊息,是以蘇溪他們一來就見一對三十來歲的夫妻出來迎接,屋子打掃的一塵不染,將東西規置好便可直接住下。
胡嬸兒兩口子便是陸宥真安置在三七衚衕看守的,平時守門打掃就是胡嬸兒和她丈夫工作,蘇溪與陸宥真過來時,胡嬸兒也兼職廚娘。
香蘭香草正忙著把帶來的衣物用品一一擺放好,陸宥真那邊只帶了個陸豐,此時也幫著香蘭她們搬東西。
陸宥真和蘇溪不用操心那麼多,只需坐下開開心心吃些胡嬸兒準備水果和甜湯,再想想該怎麼玩兒。
首要的專案自然是遊湖,想想那些清香的蓮蓬,蘇溪就有些流口水,等到夕陽西斜,蘇溪就迫不及待拉著陸宥真往思蕪河下游的荷塘趕去。
一路上蘇溪興致高昂,恨不得自己長對翅膀飛過去。
“陸宥真,”蘇溪喊道,“你教我騎馬好不好?馬車太慢了。”
“等天氣涼爽一點再教你吧,現在這大熱天的,小心中暑。”陸宥真邊說邊喂她吃了顆葡萄。
“那還要好久呢。”蘇溪不樂意,想了想又說:“我們晚上學怎麼樣?晚上涼快。”
“晚上嘛,那也得等等,等我去城外蓋棟房子,住在那邊才好晚上跑馬,城裡晚上要宵禁的。”晚上太黑,這麼危險,陸宥真哪裡會放心讓她晚上學。
蘇溪撇撇嘴,不太高興。
“好啦,等天氣涼快一些,我一定教你騎馬,可好?”陸宥真哄著她道。
“那好吧。”蘇溪無奈妥協。
馬車晃晃悠悠到荷塘,蘇溪立馬滿血復活,又變成活潑的蘇溪了。她一路小跑,找到之前藏在荷葉下的小舟,招呼陸宥真快些過來。
兩人上了小舟,依舊是陸宥真划船,蘇溪靠在他身邊剝蓮蓬,時而自己吃兩粒,時而喂陸宥真兩粒。
小舟輕輕劃開熙熙攘攘的荷葉,順著水流慢慢搖晃,金燦燦的陽光透過荷葉照在小舟上,彷彿鍍上一層金衣。
這是她與陸宥真第一次正式約會的地方,也是陸宥真第一次親她的地方,回想起當時的模樣,蘇溪的臉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