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朱龍喉嚨滾動，甘甜的血液湧到他喉嚨處，硬生生被他嚥了下去。
剛才，秦天斬斷他左臂的幽蛇，他自身也受到了重創，體內靈海的靈氣枯萎了一半。
要不然的話，他絕對會放出右臂的幽蛇去試探秦天，甚至殺死他。
沒辦法，他與幽蛇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右臂的幽蛇如果死了的話，他的實力將會不斷下跌。
那時候，他就連後天的境界都打不過了。
朱龍不敢輕易妄動，佝僂的身體站在不遠處，雙眼緊盯著秦天，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秦天傲然屹立，胸口處的鮮血兇猛的流淌，他的嘴唇由紅潤變得虛白，臉上也多了絲冷汗。
右手處的黑刀，在夕陽照射下，閃爍著焰火光芒。刀尖處，血液滴答滴答落到命懸崖的草叢，土地上，地上的血液滲入到泥土裡。
張源望著眼前倔強的青年，佩服不已。
以一人之力，力挫兩位天級境強者。而且，還讓他們一命一傷！
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身上的這股狠勁，是他不曾有過的。
湘欣瞧到這一幕，心裡複雜不已。
朝霞褪去，天空開始陰沉。
百鳥歡呼雀躍，聚集過後，便各歸山林。
“嗷嗚！”山崖處，傳來猿猴憤怒的叫聲。
嗷嗚！
嗷嗚！
憤慨聲此起彼伏迴響在山谷裡。
秦天平靜的眼眸泛起了一絲波瀾，灰白的瞳孔開始變得血紅，手中的黑刀像小孩子般歡呼雀躍叫嚷著。
黑髮張揚空氣之中。
秦天氣息不穩的呼吸著。
“入魔了。”張源看到這幕，腦海中瞬間浮現這個想法。
扭頭一看，卻發現妻子也在看著自己。
對視幾十秒後，兩人不約而同看向了正處於狂暴狀態中的秦天。
入魔！
人意識會模糊，氣勢凌亂，分不清誰是敵誰是友，遇人便殺人，遇鬼便殺鬼，無所畏懼。
哪怕他要殺的人，比他實力高出一大截，他也會毅然決然撲上去。
妻兒，兄弟，父母，在他眼裡，皆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