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你再說一遍!”坐在第一排的尤雲夢怒不可遏地吼著她的同桌秦曉琴。
“我又不是被嚇大的,你拍桌子嚇唬誰呀?我就說了,你能怎麼著吧!”秦曉琴也毫不示弱地嚷道。
這時,呂老師也停了下來。用左手撣了撣身上的粉筆灰,對著不再說話的尤雲夢和秦曉琴說:
“別管我,你們倆繼續。”說罷他擰開杯蓋輕呷了一口枸杞菊花茶,見秦曉琴和尤雲夢依然不作聲,又接著說道:
“好了,我們接著講,這道題也不是第一次講了……”說話間呂老師已經用粉筆在黑板上沿逆時針方向快速畫了一個圓。雖然是隨手那麼一畫,但在我看來跟圓規畫的沒什麼兩樣。
想當初孫老師初露這一手時,不知道驚掉了我們多少下巴。不過現在用朱渺的話說叫“天天打怪見怪不怪了”,如果哪一天呂老師拿著圓規來上課的話,我們不覺得奇怪那就奇怪了。
別人都是字如其人,呂老師卻是畫圓如其人——隨方就圓、溫文爾雅,十足的好好先生。
出乎我們意料的是,呂老師今天沒把自習課用完就離開了。
快要下課的時候,班主任周老師來到班上,在教室裡溜了一圈後把秦曉琴和尤雲夢叫到辦公室去了。
“終於下課了,大師現在可以說了吧?”朱渺從額前向腦後推了一把他的秀髮,提溜著一對小眼睛迫不及待地說道。
“說什麼?還有什麼好說的,我都已經超額完成任務了!”
“說,你是不是作弊了?是不是把我們打賭的事情跟那女孩說了,讓她陪你演戲呀?”
“您憋了一節課就想到這些呀?那我把她喊過來,你也跟她演一次試試。我算你贏。”
“那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山人自有妙計。想知道的話再加五毛。”
“哦,對了!這一百塊是你的了。”朱渺說著從書頁裡抽出了那張十美金的鈔票。
“我不要,你還給他吧。”我急忙搶白道,生怕被朱渺誤會我在拿錢點他。
就在韓昊然伸手去接朱渺遞去的美金時,錢鐸一把將鈔票搶了過去攮著鼻子說道:
“咦……怎麼著,還想要回去,輸不起啊,韓大班長?”
韓昊然立馬板起臉來嚷道:“誰輸不起啊?我剛才只是想把錢擋回去。你窮瘋了,見錢就搶!我看你不應該叫錢多,應該叫錢太少。”
“鐸子!”我朝錢鐸使了個眼色。
“唉!大班長,您的美金!”
“拿走,輸了就輸了,我又不是那種偷奸耍滑,輸不起的人。再說了一百塊而已,小case。”
韓昊然若無其事的說道,只是他腮上凸起的肌肉那麼明顯,很難讓人視而不見。
“老大,你也看到啦,人家願賭服輸,我卻之不恭。”說完錢鐸就把雙手插進褲兜裡,吹著口哨轉身走開了。
聽錢鐸這麼一說,我這才想起課前跟韓昊然打賭的時候他也有份,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哎,大師,你別走啊,話還沒說完呢!”見我起身要走,朱渺忙拉住我著急地說道。
“你所謂的美女本來就是我女朋友。”我貼著朱渺的耳朵,接著說,“保密啊。”
“原來如此!雖然你勝之不武,但我願賭服輸。你這個月的飯我包了。”
“哎呦,還挺押韻的。”我接著說道,“包什麼呀,你大款啊?跟你開玩笑的。”我剛要邁步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於是接著問朱渺,“對了,我要是輸了,你會提什麼要求?”
“哪有什麼要求,玩唄!你不是著急走嗎?”
“皇帝不急,太監倒急了哈。雖然我贏了,但哥們兒今天心情好,說不準仍然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那你就幫我介紹個女朋友唄。”說完,朱渺還有些小害羞,一對小眼睛便無處安放了。
“哦……”我一邊用手指著朱渺一邊笑著退身走開了。
等我換好衣服來到球場的時候,現場早就如集市一般人滿為患了,除了一處,也就是我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