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錢鐸這麼一說,我的思緒也被拉回到了從前:
那是高一第二學期開學後一個多月吧!有一次課間休息的時候鄭潔神神秘秘地跑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粉色的信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看不出來呀,大師!您也食人間煙火啊?”
“鄭姐,您能別晃了嗎?我眼暈。什麼人間煙火,你在說什麼呀?”我當時聽的雲裡霧裡的,有點懵。
“裝,繼續裝。怪不得對我們家王盼無動於衷,原來是心有所屬啊!”
“我就是再能裝,在如花似玉姐,您面前也得甘拜下風啊!”
我心裡暗忖:看來有情況啊!也只有化無知為玩笑了,接著說道,“姐您要是看上我了,張口就好了。又何必修書一封親自送來呢?”
周圍的人聽後哈哈大笑。還有人跟著起鬨,“如花,我也行!”
“無聊!”鄭潔板起臉孔把信朝我桌上一摔,就轉身憤憤地離開了。
說話間就上課了,我這才從信封裡把信紙抽出來展開夾在書頁裡,得虧接下來的是政治課,要是語文課的話,那語文書裡還真藏不下它自有的顏如玉了。
信紙也是粉色的,字跡比較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生之手,搞得我心裡一陣小鹿亂撞。忙對豬說了聲,“替我把風”。
得到應允後就開始讀信(那時候高中的必修課比較多,各科課本加上習題資料在課桌上堆起來像小山一樣。所以你在下面做一些小動作,老師站在講臺上根本發現不了。)。
信的內容大致可以這樣理解:現階段我們還是高中生,應以學習為主,戀愛免談,不過交個朋友認識一下倒是可以。最後的簽名是馮琳。
馮琳,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誰。本想下課後去問鄭潔的,但細想一下感覺像是惡作劇。
“可不是嗎?4月1日,今天是愚人節啊!”我在心裡暗忖。於是這一頁就翻過去了。
下課後錢鐸火急火燎地跑到我跟前不容分說就把我推拉到小花園。我和錢鐸是同班,班級在一樓,與前一座教學樓之間的空地上有一座花園。
花園是以東西為長,南北作寬的矩形,中間被一條南北走向的小徑等分開來,東邊的園中有一方池塘,西邊的園裡有座涼亭,佈局雖不對稱,但也別有一番韻味;其間種著一些杉、柳、貞、蘭、芭蕉、香樟、銀杏、桃、菊、月季、桂花……我們班與孫邛他們班隔園相望,共享西半邊花園。
“什麼事,還非得出來說?”我一時還真想不出錢鐸還有什麼揹著人說的事。
“回信怎麼說?”
“信,什麼信啊?“我心裡想:你也有份。
“馮琳的回信,之前我給她寫了封情書用的是你的名字。”
“噢……感情,是你拿我投石問路呢?”
“問什麼路啊,問也是幫你問,我是好心……”
“你好心,做慈善啊,不過你做慈善的物件貌似都是姑娘吧?”沒等錢鐸說完我就搶過來說道。
“別裝啊!我都看到了,粉色的,回信到底怎麼說的啊?”以他這種口氣,若再抓著我衣領的話,那就完美了。
“她說……”見他這般急切,我便拖沓起來,彷彿這是一種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