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稍一思索便知他問的是什麼事,面上卻還得裝傻,楞楞的問:「什麼事?」
「我這裡沒有外人,你無需隱瞞,大風是不是你指使神鳥做的?」
「相爺何出此言,神鳥雖有御風之力,然而兩日前外出時受了重傷,至今都動彈不得,這幾日一直在家將養呢。」
「此話當真,你可知若讓人抓住把柄是什麼後果?」秦培目光炯炯。
文舒鎮定自若,「當然,此事有多人為證,城北獸醫鋪的大夫,還有玉津園的包都監都可作證。」
見她言之鑿鑿,秦培提醒道:「不是就最好,否則民議就是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文舒心中一頓,面上卻還是一派鎮定,將私印拿出道謝後還給了秦培。
回到蕭茶巷時,日頭已經西沉,橘紅色的夕陽打在青瓦上,散發著暖黃的光。
剛踏進巷口,遠遠的便見家門口站著兩個開封府的衙差,正向左鄰右舍打聽什麼,文舒定了定神,緩步走了過去。
「哎,這不來了。」正同衙差說話的郭大娘見她過來連忙喊道。
「你就是文舒?」衙差上下打量了幾眼。
文舒微微點頭,「兩位官爺找我何事?」
「府尹大人有幾句話要問,讓我們請小娘子去府衙一趟。」
表情雖然嚴肅,話卻說的客氣,那便是沒有實證。
文舒心裡一鬆,笑道:「好,不過方才在外頭走動了一下午,身上汗氣大,勞兩位官爺等等,容我進去換身衣裳。」
若是一般的罪犯,兩位衙差自然不會同意,以免什麼重要的物證被隱藏銷燬。然而文舒並不是罪犯,周大人也只說請她去府衙問話,那便沒有那麼嚴苛的規矩。
遵得同意,文舒迅速轉身入院,回房將紅影放了出來。
活物置物籃的存放時間有限,一天只有三個小時,她方才急著回來,便是因為時間快到了。
將紅影放出,檢視了一番它的狀態,見並無大礙後叮囑它好生待在家哪也別去,便換身衣服跟著衙差走了。
他們這邊剛走,那邊包都監便上門了。
見文家院門緊閉,不禁向鄰居打聽,得知前腳剛被衙差帶走後,又追問為何被衙差帶走,可是惹上了什麼官非?鄰居們哪裡知道,她們方才也問衙差來著,可衙差嘴緊的很,只說府尹大人要問話,讓她們別瞎打聽。
那頭,文舒隨衙差去到開封府,直接穿過大堂,去了府尹大人日常休息的後衙。
「小娘子可知本府叫你來所為何事?」
她這邊進門剛行了個福禮,周大人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不知。」文舒繼續裝傻。
「聽說小娘子是神鳥的主人?」
「是。」
「今日晌午,御街前忽起大風這事,小娘子可知曉?」問話時,周大人一直看著文舒,試圖透過對方的面部表情檢視她有沒有說謊。
哪知這是真事,是以文舒說的無比輕鬆,「知道,我當時就在御街。」
「小娘子去那裡做什麼?」
「我爹的案子,官家交給民間決議,我身為其中一員,自然也可以去表意。」
「可有人能證明?」
「能,手帕交王玲和當時負責記錄的太學生都可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