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一怔,轉頭朝門外看去,見果是昨日見過的那個高大領頭人,躊躇的看了眼身下的段二爺,不知該不該下來。
下來吧,他還沒服軟,此時放棄,方才豈不是白打了。
不下來吧,劉都頭來找她是要說果子的事,她這般樣子與人交談實在失禮。
正猶豫著,那頭的劉都頭和老者已經進來了,看清店內情況,劉都頭濃厚的眉毛立時皺了起來,問道:“發生了何事,方才在外頭,便聽見逼死人等字眼,可是與此人有關?”他指向被文舒壓在身下的段二爺。
“可不是。”趙娘子連忙回道:“都頭來的正好,可得給我們評評理,這殺才欺我們小門小店,便肆意汙人清白....”說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
劉都頭聽得心頭一震,蓋因趙娘子說文舒月前在山林迷失,得幸神仙搭救才回了現世,他本就對昨日那果子滿懷希望,如今聽得這話,更覺事情穩了。
能遇見神仙的人,定然不一般,所以那果子肯定也是特別的,
念及此,望看文舒的眼神便帶了幾分期盼和殷勤,而文舒那邊,經過短暫的躊躇後,已做下了決定,事以至此還是先收拾了段二爺再說。
至於劉都頭那邊,失禮就失禮吧,反而她今日這番作為,也早就失了端靜賢淑的名聲。
當下便朝劉都頭道:“見過都頭,昨日之事,趙嫂子已經和我說了,然此間還有些事需要處理,煩勞都頭稍坐,待我處理了此間事再與都頭細談。”說著又讓趙娘子給劉都頭和那名老者上茶。
劉都頭卻因為果子事迫不及待的想與她交談,聞言便道:“小娘子且息怒,先下來吧,這廝某幫你看著,斷不會讓他跑了。”
他如此說,文舒怎麼也要賣兩分面子,不過為免段二爺在她下來之後再興風作浪,掣肘她這個手腳不靈便的人,將右手拿起來的那一瞬間,又迅速改手為刃往在後脖頸處砍了一下。
這一記雖沒把段二爺直接劈昏,但也讓他頭暈目眩,手腳發軟,一時間起不了來。
劉都頭看得有些瞪目,萬沒想到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娘子竟也懂這等手段,這種直切要害的擊術軍中倒是常用常練,但這樣一間小小茶肆中的普通小娘子也會,不免令人有些驚奇。
“小娘子好手段,可是學過武?”劉都頭心中好奇,嘴上便問了出來。
文舒正踉蹌著從段二身上下來,聞言笑道:“學過幾日。”
“難怪。”
劉都頭點頭,正欲說話,這時卻忽聽得去攙扶文舒的趙娘子驚叫道:“呀!怎麼出血可是方才被扯著了,這可如何是好,小娘子可帶藥了?”
文舒搖頭。
“那可怎麼辦?要不我送小東家回城吧,這血一直流可不行。”趙娘子說著便去解身上的圍裙。
這時劉都頭身邊的老者,突然起身道。“莫急,且讓老夫瞧瞧。”
“嗯?老丈是大夫?”趙娘子問。
劉都頭聞聲笑道:“李老可是我們營中的老軍醫,最是擅治跌打外傷,娘子放心。”
“那敢情好,如此就勞煩先生了。”趙娘子忙把文舒扶了過去。
老者笑了笑,用手指將文舒掌心包著白布微微掀開一角,略微看了幾眼,便又放了下來,“無礙,雖是裂開了,卻好在不算大,用手捂一會,再把這瓶金瘡藥灑上,這兩日別沾水別亂動,不日就會結痂,再過個兩三日便會痊癒。”
“多謝先生賜藥。”文舒接過藥瓶福身道謝,趙娘子則忙去灶臺邊打溫水給文舒洗傷口。
一番折騰,待文舒的手重新上了藥包扎,又在對面的桌前落座,劉都頭這才斟酌著開口“某此來是想問問小娘子昨日施於眾軍士的果子叫什麼名?可還有?若有,某想再買些。”
“都頭是問那像橘子的果子吧?”文舒問。
“正是。”
“這....其實奴家也不知。”文舒抿了口茶湯道。
“怎麼會!”劉都頭與老者對視一眼,皆未想到是這個結果。
過了片刻,只聽得劉都頭問:“小娘子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方才吐露。”
文舒放下茶盞搖頭:“都頭多慮了,是真不知。”
“那小娘子從何處得的這果子?手頭可還有?”
名字知不知道的無所謂,只要有果子,再問清了來處,自個取個名字就行,劉都頭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