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怕就怕這第二種結果。
所以但凡有一點辦法,她都不能放棄。她現在最盼望的就是這邊的動靜能傳到前頭去,陸大人聽見了能幫忙說說情。
可眼看這過去了許久,那邊都不見動靜,文舒不禁有些急了。
她不知道陸大人是沒聽見,還是......不想管。
畢竟她只是一介平民,陸大人能趕來替她求情,已是天大的人情和麵子,再為一隻鳥而得罪相府.....
只怕是個聰明人都不會幹。
就在文舒擔憂心慌之時,院外突然傳來一個懶散的聲音,“做什麼,吵吵嚷嚷的,爺幾天不在,你們就翻了天是不是!”
話音落下,一個穿寶藍長衫高大的身形從院門晃了進來,
文舒一瞧,這不正是礬樓差點搶了她桃的公子嘛。
“你還知道回來。”王氏坐在簷下,見狀似怒似嗔的罵了一句。
瞧清說話的人,秦景陽頓時扯開一個笑臉,幾步奔了過去,“娘,您怎麼過來了?”
“還不是你惹的事。”王氏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指著被家丁圍住的文舒,“那鳥你從哪打的?”
真是做孽哦,那鳥她後面瞧了良久,真是越瞧越心慌。白首紅身,可不與那天的神鳥像了八分,而長成這樣的鳥平日極為少見。
要真是那隻鳥,可真是......
“鳥?”秦景陽回頭看了一眼,這才想起來先前的事,不禁笑道:“城外打的唄,子貢他們說中秋前後搞場狩獵會,到時由各自的鷹鷂出戰,鷹店裡賣的那些“老實頭子”我才瞧不上,正想上哪去尋兩隻不同的,這不,今早路過楓顧葉林時,恰好瞧見這隻鳥從頭頂掠過,當時就想彎弓搭箭試了一下,未曾想還真的射中了!”
“一下啊娘,一下就中了,您說,我的箭術是不是進步了!”說到一半,他目光突然頓住,幾步衝到文舒跟前,怒道:“怎麼回事,這鳥怎麼成這樣了,誰打的?”
紅色的鳥背深淺不一的鞭痕縱橫交錯,柔順光滑的羽毛變得雜亂又稀少,哪有一開始的雍容華貴。
“回公子,是小....小的打的。”拿鞭子的小廝默默從人群中站出來,低聲道。
“你好大的膽子,本公子如何吩咐你的,是不是讓你帶鳥先回府醫治,你竟敢陽奉陰違,傷了它。”
“不關小的事,是表姑娘,表姑娘聽說公子帶了鳥回府,過來逗弄,誰知反被鳥啄了一口......”
秦景陽斜了一眼王巧倩包著手,氣道:“誰讓她逗弄的,活該!“
“陽兒!怎麼說話呢!”王氏氣惱的瞪了他一眼。
王巧倩更是委屈的紅了眼圈,“在陽哥哥眼裡,我竟連一隻扁毛畜生都比不得麼。”
秦景陽最見不得她這番膩歪樣,當下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對著小廝喝罵道:“你是我的小廝,不是她的小廝,她讓你打你就打了。你可知道這鳥多難那得,這毛色,這體格,我還想用它與郭子貢他們爭一爭呢!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說罷,搶過一家丁手裡的棍棒便朝小廝打去。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廝一邊討饒,一邊躲閃。
王氏看得不像樣,喝道:“行了,還說呢,你前腳派人送鳥回府,這後腳就有人找來認鳥,為此不惜翻牆入院,還不都是你惹的事。”
“什麼叫我惹的事,我打只鳥也有錯了。”秦景陽暗暗叫屈,隨即才關注後半句話,“什麼,有人認鳥?誰啊。”
“秦公子,這鳥是我養的。”這時,文舒在後面幽幽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