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柳萋尋是被季安和柳依依輪番叫醒的。
柳依依這個熊孩子五點鐘就頂著個黑眼圈跑來叫她起床,說該去學校了,然後被她一個枕頭撥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她迷迷糊糊剛睡著,季安又來了,叫她晨起鍛鍊。
柳萋尋簡直想殺人。
“季總,我好心收留你一夜不代表你可以安排我的作息時間,你想鍛鍊請自便。”
“砰!”
門被她甩上,差點砸在季安的鼻子上。
季安眉頭緊皺,柳萋尋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之前可是每天早起鍛鍊,全年從不間斷,現在這是怎麼了。
或者說她最近是怎麼了,變得一點都不像她了。
要不是他足夠熟悉她那張絕美的臉,以及鎖骨邊上的紅痣,他真要覺得現在這個柳萋尋是被人冒名頂替的。
他沉默的下樓,破天荒的沒有去鍛鍊,而是和坐在沙發上眼觀鼻鼻觀心,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柳依依說起了話。
“你姐姐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的?”
柳依依滿臉懵逼:“她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季安聞言十分一言難盡的看著她。
柳依依接觸到他的目光,訕訕的露出一個笑容。
她和柳萋尋雖然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可是彼此之間的相處時間還真是少的可憐。
七年前他們家還沒有破產,父母還健在的時候,她和柳煜因為年紀太小,和正值十七歲花季的柳萋尋之間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才十歲的他們只知道那是他們的姐姐,會給他們帶好吃的好玩的姐姐。
後來一夜之間柳氏破產,爸媽跳樓,柳萋尋成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甚至連爸媽下葬那天都沒出現。
這件事她和柳煜一直記在心裡。
後來柳萋尋更是忙得天天見不著面,只給他們倆請了傭人,照顧他們倆的一日三餐,又給了她和柳煜一人一張副卡。
而她和柳煜不管怎麼折騰,她都從來沒有管過,更別提教訓他們,她永遠都是花錢找人擺平一切,然後將他們倆的副卡停幾天,幾天過後,一切又都恢復了原樣。
甚至當初她隨便找了個理由說要搬出去住,她有二話沒說就答應了,還給她打了筆錢,讓她自己租好房子。
柳依依想到這兒,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她一年甚至都見不了柳萋尋幾面,季總問她柳萋尋什麼時候變了樣子,她怎麼可能知道。
客廳裡的氛圍頓時降到了冰點。
半個小時後,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只得起身洗漱化妝的柳萋尋,下樓後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詭異的場景。
她懶得問,拿起桌上車鑰匙衝著柳依依抬了抬下巴。
“走吧,送你去學校。”
柳依依聞言心裡之前那點傷懷頓時丟到了爪哇國。
她也顧不上一邊的季安,立馬從沙發上蹦起來,拽著柳萋尋就向門口走去,季安挑挑眉也跟了上去。
柳萋尋像是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一般,明明連頭都沒回,卻張口說道:“我帶著妹妹去辦理轉學手續,季總也要跟著?”
季安仍舊是一副平靜冷漠的樣子。
“我今天和柳助理一起去公司。”
柳萋尋聞言笑了,終於停下腳步,扭頭看著季安。
“季總既然想跟著,那就跟著吧,只要季總不後悔。”
季安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他緩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