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長十九年春,江戶幕府大御所德川家康的府邸,那城中之城,駿府之內。
伴隨著高空中雄鷹的鳴唳,幕府將軍德川家康在第三代服部半藏、第三代柳生宗矩的陪同保護下,於駿府宮城之前,欣賞著伊賀流與甲賀流兩大忍宗帶來的忍法表演。
德川家康坐於眾人中間,他的左手方是柳生宗矩,右手方是服部半藏,在兩人更下一級的位置,分別是伊賀鍔隱谷首領伊賀阿幻,甲賀卍字谷首領甲賀彈正。
當然,這兩位首領都已經垂垂老矣了,一位是一白髮蒼蒼的老嫗,一位是一滿臉皺眉的老叟,現在正在進行忍法表演的,是新生代的兩大流派新銳忍者:
甲賀風待將監VS伊賀夜叉丸
“切!”
(殺掉你,只需要一瞬之間。)
一身黑衣、形容俊俏而陰冷的忍者夜叉丸雙手舉起,下一刻,伴隨他嘴角處流露出的一抹冷笑,虛空之中,陡然傳來撕裂抽打之聲。
夜叉丸對面的甲賀忍者風待將監只見兩人之間地面陡然撕裂破碎,眼前,似是有什麼模糊的東西閃過著。
因為自幼修煉甲賀忍法而導致體形怪異,背部異常隆起駝背的風待將監把握不明情況,因此第一時間選擇抽身而退,只是那虛空中的抽打波動聲追殺極快,當雙方距離拉到一定程度時,目力敏銳的風待將監發現虛空追擊而來的亂舞之刃,竟然是一根根纖細若發的黑線。
疾退當中,身後有大石阻礙,而由對面遠處夜叉丸所操控的刃線已經殺至近前,風待將監第一時間舉起腰間攜帶的短刀,基本上,每一名甲賀、伊賀的精英忍者,除他們各自擅長的忍法之外,都擁有著高明的武技與輕功。
極高的素質疊加上各自近乎不可思議的忍法奧義,造就甲賀與伊賀精英忍者以一敵百的素質,並且,他們也可以完成許多即便是一支軍隊也難以完美完成的任務。
(他的忍法,便是操控刃線嗎?的確是很強,但一旦有所瞭解也就不難應付了。)以手中連鞘短刀與身後大石撐架,對面夜叉丸的雙手揮舞,以一根又一根刃線將風待將監捆鎖,雙方一時陷入到僵持。
“喝啊!”
伴隨著夜叉丸的雙手發力,鋒利如刀的刃線甚至圈入風待將監身後的大石,亦在風待將監的前額割出血來。
“不必擔心。”
咔嚓、咔嚓,在緊繃的繩刃不斷作響之間,風待將監身後的大石與他手中的短刀刀鞘也在不斷繃裂著。
見此,氣質陰冷形容俊俏的黑衣忍者夜叉丸冷笑著道:“死亡的痛苦,就只有一瞬之間。”
言罷,他驀然雙手收緊,只聽轟然作響間,有一大片煙塵擴散,斷裂的短刀刀刃與碎石甚至砸出來,那般堅硬之物居然被夜叉丸一擊間盡數毀盡了。
“唔,伊賀阿幻,那線……那人使用的到底是什麼武器?”柳生宗矩臉頰流過汗水,心中估算著這一擊能幹掉自己麾下多少武士,驀然側頭問向自己身旁的伊賀眾頭領,幻婆。
“那是。用死去女人頭髮編織,再塗上秘傳的獸油,此乃伊賀夜叉丸的必殺之器,黑繩是也。”
“話說回來,如果對手太弱的話,夜叉丸用那種殺器,就沒有意義了。”垂垂老矣,嘴裡已經沒有幾顆牙的伊賀阿幻說著這番話時,她將目光移向一旁的彈正,意味挑釁。
“呵呵,小心樂極生悲啊,幻婆。”甲賀彈正沒有理會對方的挑釁,而將目光移向了那煙塵漸落之處。
因此,其它人也將目光移過去,只見伴隨著煙塵漸落,身材畸形的風待將監以四肢著地,猶如一隻人形蜘蛛般緩緩爬行出來,他並沒有受傷,在剛剛夜叉丸收網進行全力一擊的那一剎那,短刃與大石為他爭取出一瞬間的空隙,風待將監抓住這一瞬間的空隙,以類似瞬身之術的法門逃走了。
火影世界的瞬身之術,說穿了就是查克拉瞬間爆發,讓自己瞬間位移開某個點位,用好了,無論進攻退守都是極好的,但用不好,使用瞬身術的時候自身防禦是極大削弱的,甚至剎那撞在陷阱上都不及反應,並且頻繁使用會給身體造成極大的負荷與消耗。
因此,即便是火影世界的上忍也不會在戰鬥中輕易施展瞬身之術,因為用得好了很漂亮,用得不好可能就是自己作死。
剛剛擺脫死劫的風待將監以一種詭異的四足行走魔蛛之姿奔走出煙霧當中,他口中的舌頭異乎於常人的伸出、甩蕩。
下一刻,在那舌頭一甩之間,一團異物被陡然間噴出,夜叉丸也沒能想到風待將監在這個距離可以進行如此快狠的攻擊,只來得及雙手上揚格擋,在雙臂劇痛間向後倒跌。
夜叉丸只覺得自己是被鐵球砸中了,若是如此還沒有什麼,忍者自幼便經受極為艱苦的訓練,這種程度的攻擊並不足以讓其喪失戰鬥力,只是,夜叉丸很快發現自己的雙臂被一團膠般液體黏住了。
“甲賀彈正,剛剛那又是什麼?”這一次輪到甲賀忍者表現出超乎想象的忍法,柳生宗矩繼續這樣問道。
“痰也!”
“痰?痰嗎!”作為一向只倚仗刀劍的武士首領,柳生宗矩微微皺眉。
“嘿嘿嘿嘿,竟用痰與夜叉丸的黑繩對敵,真是可笑。”
“哼……阿幻,不要小看他,甲賀卍谷眾風待將監修煉秘傳忍法‘魔昧蜘蛛’,雖然體形因此產生異化,但行動迅速而敏捷,並且能從口中噴吐炮彈狀的痰液,其密度猶如鐵球,粘度是普通痰液的數百倍。”若是在其它時候,甲賀彈正自然不會將自家秘傳忍法詳細告知,此時此刻,他卻是將這番話說給幕府將軍德川家康聽的。
這天下,雖然還有一位天皇在上,但其實已經是德川將軍家的天下了。古代之東瀛,農夫平民極度困苦,終日勞作從佈滿鹽鹼的土地中種植糧食,一年到頭的辛苦卻連吃飽都難,終有一日會像狗一樣死去。
想要擺脫這樣的悲慘的命運,只有成為武士階級,成為這個世界的統治階層。只是,想要成為武士階層是需要強權人物的認可的。
忍者,一開始便是擁有一些特殊能力的農民,他們在亂世中有了自保的能力,並將自己的能力租賃給亂世中各位主君的存在。
忍者相比武士雖然更加自由一些,但同樣不受信重,畢竟忍者相對獨立,不像武士將自己的生死都已交付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