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房門,海絲雅看著幽沐,見她穿著一身淡紫色褙子,白色衣裙,下襬印著梅花,綰著隨雲髻,極為靈動可愛。海絲雅非常喜歡,笑道:“你這麼早就起床了,是你在喊師父嗎?”
幽沐笑道:“對啊,海絲雅姐姐,我是給我師父送衣服的。”說著,拿出一身疊好的衣服,正是天羽昨天穿的那件。
海絲雅吃驚道:“他是你的師父,你是說哪方面的師父?”
幽沐感覺奇怪,撓著頭道:“師父就是師父啊,怎麼會有開玩笑的呢,就是向父親一樣的師父啊,不然誰會幫他洗衣服啊。”
海絲雅接過衣服,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沒起啊,他說不定正跟你們的人一起呢。”
幽沐笑道:“我們的人都在下邊湖水旁邊呢,等了好一會兒,師父都沒來,我才來找他的。換做以前,他早就起來了,難道跟美人住在一起,都不捨得起床了嗎?這可不是我說的,是金啻師伯說的。”
海絲雅聽到幽沐的話,不覺有些臉紅,心中也在想:“一整晚,天羽跑哪去了呢?”
海絲雅不及多想,笑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會叫醒你師父的。”送走幽沐,海絲雅趕緊回家換好衣服,開始搜尋天羽。
海絲雅竟然發現,自己無法掌握契約使的行蹤,這從未有過,只要契約使還活著,契約者都能感應的到。海絲雅靜下心來,重新施展魔法,這才感到覺,天羽應該在後山。
等海絲雅尋到天羽的時候,天羽還在睡夢之中。
海絲雅一路找到這處山泉,看到天羽身上蓋著一件黑色的斗篷跟白色披風,歪靠在榕樹上,熹微霞光溫柔的照在天羽身上,似是給他披上了一層金衣。天羽胸口微微起伏,輕輕的鼻息,似乎正在夢中。
一旁的空地上,正插著一口寶劍,熠熠生輝,不知是何金屬鍛造,陽光下,泛著淡淡藍光,劍身似是水藍色的,如同美玉,紋路非常漂亮,劍末刻有兩個金字:天玉。海絲雅也是一名劍士,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天玉劍的強大。
在天玉劍插著的地方,竟然有一大塊血漬,明顯是有人吐出來的,這個人只能是天羽了。
海絲雅不由得大驚,趕忙上前檢視,可是天羽確實睡的正酣,絲毫不像傷病在身的樣子。海絲雅十分納悶,就沒有叫醒天羽。
這麼近距離的觀察一個男人,海絲雅從未想過,這會兒看著天羽,心中不由得好奇,開始仔細打量天羽,只是仍然不願意靠得太近。
手指修長,領如蝤蠐,朱唇玉鼻,睫毛掛露,尤其身上那股自然之氣,讓人觀之可親,不自覺的被吸引。
這時候,天羽似乎覺察到有人,慢慢睜開了眼睛,海絲雅趕緊退到一旁。天羽揉了揉眼睛,起身伸了個懶腰:“嗯~嗯,唉,做的好夢,只是黃粱一夢罷了。”
天羽一回頭看到海絲雅,笑道:“你怎麼找來了,今天是有什麼事情吧。”
海絲雅答道:“沒有特別的事,幽沐來找你。你昨晚一直都睡在這嗎?”
天羽到泉水邊,掬了幾捧水淨面,又漱了口,最後還喝了幾口,十分清甜。天羽一邊擦臉一邊說道:“這裡風光甚好,夜空燦爛,倒也不錯。以後我就打算住在這裡了,既不礙你的眼,我也不會與你爭吵,只是最好給我這裡扎一個帳篷,夜間寒露太重,我衣服都是溼的。”
聽到天羽的話,海絲雅心裡並不高興,反而有些失落,沒有表態,反而問道:“山上夜晚寒涼,你沒有傷風吧,還有,地上吐得血是怎麼回事?”
天羽笑道:“無礙,之前我經過幾番大戰,傷勢在身,偶有反覆而已,現在已經不礙事了,多謝擔心。也要多謝你來尋我,我在不過去,怕是要捱打了。”
說著,天羽就要往山下走,一想,回頭又謝道:“還是要感謝你,雖然不喜歡我,卻還肯出來尋我,可見你內心善良可親。”
海絲雅看著天羽一轉身,消失在下山的山路中,海絲雅心中莫名的感到煩躁,自己也奇怪為什麼會這樣。
海絲雅動身去追天羽,沒想到天羽走到岔道去了,反而到了海絲雅後面。
等海絲雅從後山來到山上一處學生們經常聚會的空地時,發現很多人都圍在這裡,嘰嘰喳喳的,不知說些什麼。海絲雅聽到人群中兵器碰撞的聲音,心中想到:“原來有人在這裡切磋武藝。”
圍觀的學生看到海絲雅,紛紛讓路,所有的男人極盡殷勤。等到裡面一看,原來是兩個契約使在交手,是琉韞跟紫魘,其他契約使都不在這裡。兩個人的契約者露西跟凱特也不在。
琉韞明顯不是紫魘的對手,兩人無論是在年齡、力量、經驗上,都相去甚遠,若非琉韞有神兵在手,早就落敗了。紫魘看著琉韞手裡的清淵劍,大動肝火,知道是天羽給的,妒火中燒,恨不得一把搶過來。
紫魘故意買個破綻,琉韞一劍刺來,紫魘忽然往空中一縱,腳尖狠狠踏在劍脊上。琉韞被這股力量往前一帶,還未及收劍,紫魘的闊劍就砍到了。琉韞來不及用劍格擋,只得全力往旁邊一躲,左肩被一劍砍中,鮮血嘩的就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