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的眸光極是幽深,宛如深不見底的寒潭,臉上肅清一片,讓人摸不清他的心思。
他是生的王者,渾身散發著與一種生俱來的威嚴。他的一個動作,或者一個眼神,都能讓人不敢靠近,更不敢侵犯。
此時,他只是這麼淡淡地看了譚凝一眼,譚凝心中便隱隱生起畏意,陣陣發寒。
其實,譚凝並沒有預料到他會醒來的如此之快,更沒有預料自己如此兇悍的模樣會被他撞見,此時,她想要掩飾似乎都已經晚了,臉上是那種很怪異的表情。
三人之間,誰都沒有話。
霎時間,房間內安靜了,連他們間的呼吸聲都幾近可聞。
若幽最是會審時度勢,眼睛來回在兩人身上打轉,見譚凝馬上就要向夜非開口問罪自己的樣子,便連忙從床上跳下來。
她站在床前,躬身請罪道:“尊上,婢、婢女有罪,剛才著實只是想助您早日醒來,可是譚聖主卻一直外加阻撓,不得以才出此下策,請尊上責罰!”
自稱“婢女”兩個字,她真得很不習慣,但是想想以後前景,她還是忍了。
“胡!”譚凝朝她吼道,“你就是目無尊法,以下犯上!”
若幽偷偷瞄過去一眼,模樣看著賊是可憐,“譚聖主,咱兩半斤半兩,你不也掀了尊上的被子?”
“那是我要抓你,不得為之!”譚凝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來了。
若幽笑了笑,“那剛剛我進來時,看見你要偷親尊......”
話音未落,譚凝便一掌掀了過來,掌風極快,這一次若幽根本就來不及躲閃,反應慢了一步,只因她都沒料到譚凝會如此大膽,竟當著尊上的面在長生殿使用術法。
眼見著那一掌就要刮向若幽,若幽若是被這一掌擊中那便是九死一生,就在這時——
夜非瞬移了過來,擋在若幽的跟前。
速度比風快,比閃電快,就恍如憑空出現的一般,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動作如此迅速之人。
夜非卻沒有回擊譚凝的掌風,也沒有阻擋,而是硬生生的受了。
由於被妖王之血強制喚醒,他的體力本就不足,此時受了譚凝一掌,險些直接暈倒,不過憑著最後一絲毅力,他還是挺了過來。
“尊上!”譚凝的心被抽著痛,嚇得趕緊上前想要攙扶住夜非,誰料她還沒走兩步,身後就出現兩個黑衣面具人將她給架住。
這兩個黑衣面具人顯然也是夜非的影子,他們的出現,顯然是聽見了尊上的召喚。
譚凝腳步動不了,看著身側抓著自己的兩人,眼淚就跟斷線的珍珠一般往下掉。
她看著夜非,絕望地道:“你怎能如此待我?”
夜非的臉冷若寒霜,沒有搭理她,淡淡地朝她身側兩壤:“送去禁閉室。”
話語聲音很輕,卻總是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兩讓令,立即架著譚凝往外走。
譚凝自是不服,一邊掙脫著,一邊回頭瞪視著夜非身後的若幽,用傳音術同她道:“別以為我被關進禁閉室,他就是向著你的,你知道剛才他為什麼沒有阻擋我的那一掌麼?就是他不想我受到掌風的吞噬,他怕我受傷!他還是在乎我的。”
若幽自然是聽見了,可是這一番話,對於現在的她來講,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禁山的發病,夜非已經讓她食下忘情草,所以,現在的她,只有心,沒有情!
此時,她唯一稀罕的就是跟著尊上偷學到術法,對於那種誰稀罕誰,誰在乎誰的事,她一點興趣都沒櫻
譚凝的身影剛被人架著消失在門口,夜非頎長的身形就控制不住的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