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眼黑暗裡,若幽只聽見門“咯吱”一聲被開啟,片刻後就是從某人懷裡到床上的感覺。
在黑暗的屋子裡,意識到身旁的人要離開她,瞬間鉤住對方的脖子,那模樣就跟陀螺一樣,吊在某人脖子上。
對方彎著的腰似是僵住了,沒有吭聲。
若幽吸了吸鼻子,在他頸脖處蹭了蹭,帶著很重的鼻音道:“不準走!”
命令式的口氣卻飽含無盡的委屈,聽得某人心間一軟。
她又道:“我知道,早上你讓妙語給我送來的藥裡摻了忘情草的汁,你就是想讓我忘記,可是這些都是沒用的,因為我一見到你就想喜歡……”
到這裡,她突然不出話來了。
她被定住了,嘴巴動不了,連身體也動不了。
下一瞬,只感覺到夜非將她的手掰開,將她身子放回床上,又極冷漠了三個字。
“歇息吧。”
明明是極好聽的三個字,聽在她耳朵裡卻總覺得有些刺耳,是一種表白被拒的刺耳。
在他的注目中,她覺得自己眼皮越來越沉,沉的她不想合上也漸漸合上。
一夜無夢。
初升的陽光照進屋子,灑在她的臉上,溫柔的輕撫,像一隻戀饒手。
她緩緩睜開眼睛,又是一陣神清氣爽,昨日的痛苦仿若已經不在,心間處只剩下一片寧靜。
這又是仙山忘情草的功效。
她苦笑,忘情又豈是真的忘情,那不過是心尖上的一層浮塵,等風起的時候,留下的只會是刻苦銘心。
在被子裡靜默片刻,她起身下床,簡單梳洗後便出了屋子。
在對面屋子瞄了幾眼,果真如所料那般,屋內已經不見夜非的人影。
她的臉上忽然出現幾許譏笑,也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他。
目前,她是不會難過的!
人在百無寂寥又心靜如水的時候,想得最多的便是自己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