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若幽重重摔在地上,猛吐一口鮮血,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緊緊盯著前方的仙山大門。
該死,有屏障!
剛剛不過是往仙山大門裡淺探了一下,就被門內突然發出的金光給反彈了回來。
“什麼鬼變態仙山,這麼難進?”若幽捂著胸口,喃喃自語。
若是放在尋常,她肯定早就開溜了,在她眼裡,只有變態才有興趣做殘害自己生命的事情。
可是此時不同往日,今天必須要冒這個險——跨進仙門。
變態!
若幽暗罵自己一聲,又似是想到了什麼,眼中的惱意瞬間就暗沉了下來。
誰讓她是史上最無能的妖王!
但是她從來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錯,在妖族那個噬血的地方,能活著就已經算是感恩戴德了。
母后因生她難產而逝,父王也在次日就因悲傷過度離她而去,更要命的是,族裡的皇親國戚還一致地認定她就是災星降臨,要將她活活給燒死。
關鍵時刻,虧得奶爹及時拿出了父王生前留下的妖諭,才把她給救了下來。
這一千五百年以來,她憑藉著妖族內部的鬥爭,殘喘地活了下來,這其中的艱辛絕非一語就能道來。
妖族裡但凡有些能力的,都是覬覦妖王寶座的,這些人早就把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甚至恨不得她就是個廢物……
當今世界,以術法為尊,她卻是連術法的鳳毛麟角都沒有摸到。
從小聰明伶俐的她,不屑與人鬥智,但是她怕人家同她鬥勇啊,尤其是那些皇親國戚家的姊妹,更是喜歡動手不動口。
不過這也不能怪那些姊妹,因為他們誰都沒有一張會說的嘴,跟她多費口舌,那就等同於自討苦吃。
說起來也是慚愧,活著的這一千五百年,她唯一會的術法就只有駕雲逃命,這還是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偷學來的。
雖然已經修煉至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這個術法除了能用來逃命,卻是毫無用處。
不過在緊要關頭,打人這種爽不爽的事都已經是次要的了,逃命才是緊要的。
這也是她為何煞費苦心偷學這個術法的關鍵原因!
當然,她還有一種從血統裡就帶出來的特技——勾魂妖力,這可是一種至上法力,她的祖祖輩輩們可都是靠它發揚門楣的。
它的高超之處在於:勾人心魄,控制人心!
可是……沒人告訴她這玩意怎麼操作啊,這感覺就像是拿著把槍不會開一樣。
她好幾次瞎打瞎撞,還以為自己會用了,關鍵時刻啪啪打臉了好幾回,可把她給害慘了,虧得她會駕雲逃命,否則可就在劫難逃了。
不過那玩意靈的時候也救過她幾次性命,但是她卻是一點也不記得了……
妖族目前的形勢一點也不樂觀,家族皇親國戚的脅迫歷歷在目,外族的侵擾近在眼前。
內憂外患,還有奶爹語重心長的話,她又怎能忘呢?
還有一百年就要行及笄之禮,到時候她就該成年了,就是一個成年的妖王了!
不該再隱忍,更不該再如此的無能,她會出人頭地的!
如此想著,若幽搖了搖頭,一改臉上的慫樣,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昂首挺胸的又一步步朝仙山大門挪去。
遠遠看去,那消瘦還未長開的身體,彷彿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似乎風一吹就能倒。
烏黑的秀髮在風中凌亂不堪,淺紫色的衣裙沾滿了灰塵,白色的繡鞋已然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如此狼狽的模樣,任誰都看不出她還是那個身份尊貴的妖王!
臉色極度慘白,唇角及光滑的下巴被吐出的鮮血染成腥紅一片,腳上似乎也被灌了鉛,每走一步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離仙山不過十尺的距離,硬是被她走出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再次來到仙山大門前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