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性格有點偏執,非常接地氣的殺手。
他覺得要殺的人都有該殺的理由,也必須給自己的殺人找到理由。
所以在吐完濃痰後,許諾就笑著說道:“以前擱東北的時候,我跟我哥們還搶過一金店。”
“你猜咋的,去他姥姥的,把鏈子往盆裡一扔,他媽漂起來一半。”
“真的還是假的?”貓哥表情有些微妙地問道。
“必須是假的,漂起來能是真的嗎?”
許諾是笑著說的,但這樣的笑容卻讓所有人都莫名有些堵心。
因為他們忽然發現,原來並不是所有笑容都是開懷的,眼前許諾的笑就是這樣。
那是一種憋屈的笑。
那種笑好像是隱藏著一種即將爆發的火山。
從他的笑容中感受到的不是歡樂,只有憋屈和壓抑。
在灼熱陽光的照耀下,那張被風沙吹皺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辛酸。
“我跟我那哥們,俺倆,黑絲襪,大砍刀!”
“嗨,這麼老長。”
“嘎,就衝進去了,把他媽小姑娘嚇得嗷嗷叫。”
許諾抽起褲子,收拾好後,雙手一比劃,臉上那種笑容愈發濃烈,而隱藏在墨鏡背後的雙眼,迸射出的卻是冷漠至極之色。
說到這裡,許諾深深地嘆息了聲,看著遠處的大山,充滿感慨地說道:“我他媽就恨奸商,他要不賣假鏈子,我也不可能殺人。”
這話說得超級自然。
就彷彿所有的罪責都是因為奸商賣假貨而起。
“就因為人家賣假項鍊,你就把人家小姑娘殺了?”貓哥挑起眉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之色問道。
“我不殺女的!”
“殺女的,你下得了手啊!”
瞧著貓哥似乎有些躲閃的眼神,許諾嘿嘿冷笑著說道。
和剛才的那種隱忍笑容不同,這刻的笑容,已經是多出幾分殘忍來。
“我下不了手。”
貓哥轉身就要走,這會兒的他已經是有些心虛和忐忑,想要趕緊離開這裡。
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就在剛剛轉身的瞬間,背後的許諾便猛地撲了上來,緊緊摟住他的脖子,直接掏出匕首,隨即沒有絲毫停頓和遲疑,如殺雞宰鴨般,直接捅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