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楠放步往跪了一地的人群裡走去,行鋒幾人片刻不離地跟隨在側。
跪在地上被打的慘不忍睹的賀典薄等人一個個抬頭,目光怨毒地看著他,旋即又都低頭,不想看他居高臨下的囂張樣子。
方景楠走到賀典薄身邊停下,抽出行鋒身上的雁翎刀,刀刃一伸,挑著賀典薄的下巴向上拍打了兩下,挑起了他低下的頭顱,淡然道:“昨日裡一個個趾高氣昂,今日為何一個個垂頭喪氣?”
說著手中長刀移動到一旁的黃智傑臉上,“聽說你昨天妙計頻出,怎麼,現在啞巴了?”
掌櫃裡最慘的就是黃智傑,一整隻手掌被冷笠砍下,失血過多的他臉上蒼白如蠟,此時惡狠狠盯著方景楠道:“你公報私仇!”
“錯了!這不是公報私仇,你通敵賣國,現在是在治你的罪!”話落,方景楠手中刀芒一閃,血噴如柱。
“嗯……”黃智傑頓時一臉苦楚,五官疼的皺在了一起,鼻子被方景楠一刀削掉了。
這人瘋了!
跪在一起的眾掌櫃可謂嚇的一陣心驚肉跳,班頭李坎更是身子一軟倒了下去,昨日裡他跳的最歡。誰都沒想到,報應來的如此之快,更沒想到方景楠竟敢在眾目睽睽下動刀殺人。
心膽懼喪之下,賀典薄亦呲牙咧嘴道:“你們不要太猖狂了!我勸你現在最好收手,別把事情做絕了,否則回頭有你受的!”
手中刀鋒正遙指在場眾掌櫃的方景楠聞言一回手,刀身又拍在了賀典薄的頭上,道:“這等時候還看不清局勢,狂言亂語,以為我這刀是假的不成?”
刀刃加身,賀典薄臉色慘白,可一想到王府又充滿底氣地道:“我乃王府家臣,就算犯事也是宗人府署理,由不得你們這群軍漢指手劃腳,你若妄動我,代王必不饒你!”
方景楠忽地哈哈一笑,手中腰刀換成刀背,啪!地一聲,拍在了他的後腦勺,直接將其拍倒在地。
跟著一腳踩在了賀典薄的側臉上,單手執刀拄地,傾下身悄聲道:“知道麼,正因為你是王府的家奴,只要代王不追究,沒人會搭理,我才敢殺你的。”
殺我?賀典薄渾身一震,心神懼喪。
而方景楠的這一腳,尤如踏碾皇權,不知道多少人有種被一腳狠狠踩在心頭的震撼感。
遠處的鎮撫官朱顏,無奈地瞧著方景楠的舉動,他很想問一句,你真不知道這樣耍威風的後果嗎?
感受到死亡的氣息,賀典薄拼命扭動身體掙扎,卻無法擺脫。
方景楠順勢一腳將賀典薄給踢開,提刀環指四方,鏗鏘激昂喝道:“我不管你們背後是什麼人,有什麼背景,通敵賣國就是萬斬不赦之罪,今日查到你們我要斬,它日查到其它人,我照樣斬殺!”
這帽子扣的太嚴重,被踢的翻滾開的賀典薄立刻辯解道:“冤枉啊,你這是強扣罪名,孰是孰非自有上報朝延,讓重臣審斷!”
一群人也知道這帽子扣的太嚴重了,通敵賣國當然是死罪。若是不辯解預設了的話,傳了出去,家族也要受牽連。
“我等絕沒有通敵賣國!”
“是,當由朝廷審斷!”
……
方景楠轉身一笑,“想的美!”
說罷回手一甩,長刀插回行鋒的腰間,跟著漫走回守備署衙,行走之間,他淡淡地哼出個字,“斬!”
“得令!”
冷笠率先跨步上前,人至刀出,唰地一聲,砍向賀典薄的腦袋。
“還記得那群吃不起飯的窮軍漢嗎?”
賀典薄當然記不起,自己曾經在一酒樓裡嘲諷過一群軍漢,他驚恐疾呼,“不要啊……”那種害怕之情難以形容,可惜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他碩大的腦袋第一個飛了出去。
寧傷緊隨其後,按之前商定好的,手一揮手,盧政毛衛等人立刻揮舞著長刀,一陣狂殺亂砍!
“饒命!”
“啊,大人饒命!”
“我錯了……”
眾掌櫃驚呼求饒,可惜沒有用,驚慌錯亂中,一個個身首異處。
這時,他們方知什麼叫後悔!
這時,他們方才明白,眼前的這群軍漢與其它兵卒多麼不同。
這時,他們方才感悟到,有時候錢勢並不能阻攔刀槍。
一顆顆頭顱飛起,一股股鮮血噴灑,慘叫聲中,周圍圍觀的人驚的開始往後縮,往後退!
被砍殺的是前排享有身份的掌櫃,後面那群人數更多的夥計小廝們嚇得臉色慘白,不由自主地拼命向後退,身子綁著就蹬著腿向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