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如下餃子般,幾個眨眼間,兩隊騎兵穿插而過,再看過去,後金的戰馬上再無一人。
騎兵之間的交鋒,短暫而激烈,尤如燦爛的夏花,綻放過後便是永寂。
呼……
“難道這就是滿萬不可敵的後金麼?”
火光雄雄中,方景楠看著滿地的屍體,失去主人的戰馬,以及摔下馬後,被張傳宗他們補刀的後金士兵。
忽然湧起一絲擔心,方景楠看了看西北方向,大量的收穫都在孟鐵柱那,希望不要出現什麼意外才好。
……
噗!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沫。
孟鐵柱把眼前的腦袋割了下來。
後金中營糧倉的大火燒起來時,孟鐵柱便押著那些蒙古人,從藏身處出來,眾人點著火把,盡最快的速度,策著戰馬小跑著往密道出口奔去。
如此行跡自然避免不了被後金哨兵看見,一路而來警報聲不斷,可惜大多的後金兵,都往中營支援過去,只有少部分人留守後營。
深夜之中,敵情不明,營地中的後金兵卒最終選擇了穩守營中,並未主動出擊。
於是沒等太久,孟鐵柱便與趙大壯匯合,中間順帶解決了三個後金暗哨,一行人把腦袋和箱子搬上戰馬,一人三騎的轉頭而去。
天矇矇亮的時候,孟鐵柱來到了商定好的碰頭點,那是一處破敗的村子,村裡的人早就逃到山上去逃避兵災了。
剛一進村,便見丁吉哭喪著臉跑了過來,喊道:“柱子哥,聶遠他,他,死了!”
……
一場精心設計的埋伏戰,最後統計傷亡,寧傷那邊一開始兩人,騎兵對殺時又死了兩個,陳山河和張傳宗那死了三個,炮隊和三槍隊死的最多,傷了三個,死了七個。
三傷十四死。
孟鐵柱嘆了口氣,拍了拍小老弟的肩膀道:“別哭了,以後多操練,不然你死了我又得難受。”
丁吉呵呵苦笑一聲,道:“等回了雲岡堡,我要喝頓大的。”
邊地之人看慣了生死,丁吉傾訴了一翻後,便就釋然了。沒有什麼煩惱是一頓酒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方景楠坐在一個宅院的門檻上,楞楞地看著前方地上用布匹蓋好的十四具屍體。與丁吉不同,方景楠雖已習慣了別人的死亡,但對於自己人的死,他無法雲淡風輕。
他陷入一種深深的自責與頹喪中,明明計劃的都很好,他甚至在腦海中演練了幾遍,應該是完勝才是。
如果後金稍微遲疑一下,或者衝鋒的稍慢一些,他們六十人便能趕回峽谷口,配合槍炮用弓箭射擊。
可哪知,後金的行動太快了,完全沒有踏進陷阱的驚慌。
難道他們真的個個都不懼死麼?
唉……
在方景楠唉聲嘆氣中,張傳宗走了過來,安慰道:“別多想了,勝敗乃兵家常事,而且這些後金兵顯然是那個將軍的親衛,在後金軍制中,主將若死,所有親衛回去都要被砍頭的。可以說,他們不死在戰場上,也會在自己族人面前屈辱地被砍頭。”
方景楠輕笑道:“錯了就是錯了,就算再有理由和原因,也不能否認結果。沒事,我就是還沒習慣,緩緩就好了。”
張傳宗點頭道:“嗯,孟鐵柱回來了,一切平安。”
“成,那我們繼續趕路吧,我擔心他們還會追來。”
方景楠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