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方景楠竟對他徒然起敬,陳有富只是限於身份太低,掌握的資源太少,導致格局不高,但他絕對是個實幹家。
格局這個東西,隨著見識和地位的不同,會變的!
聊這麼久,方景楠也是身心疲累,“那要不,等你大兒回來再說?時辰不早了,也要睡了。”
“成嘞,今兒您就別來回折騰了,就住我這吧。”陳有富一臉笑容。
怕我跑了就直說唄,兩家前後不過兩百米距離,折騰個屁呀。當然方景楠沒有要跑的想法,也就頷首答應。
……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一陣急馳的馬蹄聲遠遠而來,打破了陳家村的寧靜,宣示著嶄新的一天。
宅院外,三匹駿馬踏塵而馳,捲起的塵土凝而不散,顯示著他們的高超騎術。
籲~
一聲呼喝,三騎停的穩當,為首一位七尺大漢虎步而行,從五官面相來看,與陳有富有著幾分相似,他便是鎮河堡百戶官陳山河,身後兩人是他的家丁,也是虎背熊腰氣勢不凡。
“爹,這麼急著找兒回來,出甚事了?”陳山河迎向靜立門口的陳有富。
陳有富卻是朝著身後兩位家丁,笑道:“一大早快馬趕來,累了吧!走,茶水點心已經準備,進屋歇息著!”說完,還給兩人封了包碎銀子。
“謝老爺賞!”
家丁在這個時候,除了是最強戰力,與將主之間一般都是人身依附關係,也算是家奴。若遇到本事更大些的,也有用收義子的形式來繫結關係。東江的毛文龍和農民軍大哥張獻忠,都是收了很多厲害的義子。
招呼完兩個家丁,陳有富便把兒子喚到一處暗室,唰唰唰,把方景楠的事說了一遍,陳山河聽完疑道:“有這等奇事?”
陳有富沒有立刻回答,雙手抱在胸前,沉吟良久道:“我觀此子談吐不凡,博學卻不浮誇,就算這神秘詭道之事是為了保命而胡編亂造的,但他也絕不該是流民乞丐之流。所以,不防再觀望一二。”
跟著陳有富又露出一種奸滑的好笑表情道:“實在不行,如此人才收了做個上門女婿也是好的呀!我早已鋪墊好,看他好似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哈哈!”
“行,那我去會會他!”
……
小屋裡,方景楠早已經醒了,盯著房梁發呆,如果他能聽到陳老頭對他的分析以及連環安排的話,膝蓋又得稀碎,這絕不是個普通農民。
自決定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時候,方景楠就在琢磨一件事,未來朝哪個方向發展。
古人云: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用現在心靈雞湯的話說就是:要做好職業規劃
軍人、商人、官人、百姓。
方景楠用排除法反過來推導:首先不能當老百姓,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怎樣老百姓都很慘,亂世人命賤如狗就是這個意思。
當官?不用跑來奔去的打打殺殺,而大明還有小十年可過,文官還能影響皇帝的看法,做好了其實是不錯的選擇。可惜這會讀書要講究師承,就算能想辦法騙個老師喜歡,可水化水平擺在這,努努力考個秀才或許能行,進士?那是做夢了。
至於說商人,經過昨晚與陳有富的交鋒,腦子進水了才在這當個純粹的商人。
那就只剩下軍人了,軍人有很多種,農民軍也算其一,而且李自成還推翻了明朝。
選哪條從軍之路,非常關鍵!
正想著呢,陳有富敲門進來了,身後還有一位氣宇軒昂的漢子,眉目之間閃耀著一絲精悍。
好在這方面方景楠是不怵的,單憑氣場什麼的就把人唬住的事,在他身上不可能出現。
“我把人都分派出去了,”陳有富道:“這裡很安全,就在這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