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時候,寧因還沒有睡,看那樣子好像是在等她。
青姿斂下眸中的思緒,打了聲招呼:“師姐,怎麼還沒睡?”
寧因笑著回了一句:“還睡不著,你回來了,跟師尊相處的如何?”
青姿聽到她這麼問,不由得抬眸看了她一陣,笑道:“師姐這話問的這麼奇怪,我與師尊相處不就是那樣麼?”
寧因嘴角的笑容一下子變得有些勉強,“是,是啊,看我今天都忙糊塗了。”
今日雖說只是訂了酒樓給師尊慶祝生辰,但她全程忙的最歡,甚至還去廚房親手做了一碗長壽麵。
要說忙,也確實挺忙,至少比青姿時朗他們要忙得多。
青姿進去之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朝著床榻過去,直接往上面一倒。
寧因見此眼神閃了幾閃,而後又才彷彿想起什麼來似的,看著青姿欲言又止。
青姿此刻也正看著她,見她這樣,也知道她是有話想說,不過她也不主動去問,很有耐心的等著她先開口。
寧因也自然明白了,也就不再演,面上掛著一抹小心翼翼的笑容問道:“阿青是什麼時候到的這裡啊?”
青姿也跟著露出一抹笑容道:“師姐你猜?”
寧因沒好氣地嗔了她一眼道:“你讓我猜,我又怎麼知道啊?”
青姿依舊保持著笑容卻也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因為她覺得對方一定不僅僅只是問時間這麼簡單,怕是後面要說的才是重點。
果不其然,見青姿沒有接話,寧因也沒有閉嘴的意思,反而打量了青姿一番道:“阿青上午來的時候沒有聽到我與師尊說什麼吧?”
“不知師姐說的是哪一方面?”
寧因聞言定定的看了她半晌而後復又一笑道:“你不知道就好,我還擔心你知道了會亂想不說,還會影響你與師尊的感情。”
青姿挑了挑眉,“哦?聽師姐這麼一說,我倒是更加好奇了,到底你們之間有什麼秘密是我聽不得的呢?”
寧因垂眸,眼裡劃過一抹厲色,她自然是不會告訴對方。
她對師尊的心思,她又如何不知?若是真說給她聽了,那豈不是更如了她的意?
寧因調笑著說了一句:“這我可不敢說,省得師尊回頭找我算賬。”
青姿若有所思地看了寧因一眼,不由暗歎,懷疑真的是最鋒利的不見血的劍,即便只是一顆種子,也能改變人的某些主觀意識。
就比如現在,若是曾經的她,哪裡會多想,只會覺得對方是真的在關心她。
可現在麼,怎麼聽,她都覺得對方是話裡有話,故意欲言又止,想要在她心裡先落下一粒懷疑師尊的種子。
突然青姿一個側身,用手支著下巴慵懶的看著寧因,滿眼的興味,道:“不提這個了,不過我到今天才知道師姐的身世呢,沒想到師姐小時候竟然有那麼一段驚心動魄的經歷。”
寧因聽到她說的這句話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心裡不知道是酸還是怒,“你,你怎麼知道,是……師尊告訴你的?”
青姿勾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接著道:“能在那樣的修羅場活著出來,師姐很厲害!”
而後她便發現寧因的目光有些許的閃躲,也不看自己了。
“只是運氣好,得師尊相救罷了!”
青姿則表現得十分好奇,道:“能在那麼小的年紀在那樣的環境裡活下來便已經很厲害了。不過我倒是對鬼族屠村這件事很感興趣,不知道師姐可不可以給我講講?”
“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我已經記不太清,而且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好的回憶,便也不願意再回憶起來,阿青,不好意思了。”
青姿連忙揮揮手道:“哪裡,是阿青莽撞,還要師姐莫要生我的氣才是。”
話雖這麼說,但青姿心裡卻愈發疑惑。
方才她說的話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無禮了,若是經歷那件事的人是自己,在鬼族屠村中失去了自己的雙親,被人那般無足輕重似趣事一般提起,定然會大怒。
可是寧因卻並不是這個反應,說是不願意回憶,可是在她的身上卻絲毫感覺不出來悲傷。
她說感興趣,這樣說其實是很欠揍的說法,可是對方也絲毫沒有動怒,彷彿那件事在她的心裡也是那種絲毫掀不起波瀾的存在。
要知道,在那場災難中,她可是失去了自己的雙親,可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對方的難過與悲傷,亦或者哀悼與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