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月華沒看他,只淡聲道:“你應該先自己去查探一遍,而不是直接問我。”
裴捕頭乾笑一聲道:“宗師說的是。”
然而他並沒有立即過去,而是跟在辭月華身邊,似是對他的舉動很感興趣。
辭月華本來就討厭別人離自己太近,見他還不走,木著臉,一臉不悅地看著他,大有你再不走別怪我翻臉無情的意味。
知道自己惹人不快,裴捕頭尷尬的往旁邊挪了挪,依舊不走,好似對他查探的結果很感興趣。
辭月華皺皺眉,瞥了一眼旁邊優哉遊哉看大戲的青姿,大呵一聲:“來了不查案杵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過來!”
得,這是又把自己的不痛快撒到她這裡來了!
青姿不滿地撇撇嘴,不情不願地走過去。
因為裴捕頭捱得訓,青姿自然得回報到他的身上,於是很不客氣的往他與辭月華中間一站,而後屁股一頂,直接將他頂開,又立刻笑眯眯人畜無害地對他道:“不好意思哦,我師尊他老人家有潔癖,不喜歡有人離他太近。”
裴捕頭:……
有潔癖的人還來接觸屍體,來辦案?
青姿:她哪裡知道呢?
見對方總算識趣走人,青姿立馬嫌棄地看了辭月華一眼,而後瞬間離他三尺遠。
誰願意離他近啊?一天天冷著個臉,搞得像別人欠了他百八十萬沒還一樣,這輩子若不是被他莫名其妙地硬留下,她早就離他遠遠的看都看不著的好嗎?
辭月華看到青姿像避瘟疫一樣避著自己,眸光一沉,抿了抿唇,沒說什麼,繼續檢查起了地上人的屍體。
地上四人躺的地方並不一樣,他們之間的距離也並不短,若要刺中一人又立馬刺中另一個人,即便是修士也很不容易,更別說是普通人。
而且看著他們的姿勢,四個人,無一例外的都沒有一點防備過的痕跡,也就是說這四個人也是在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被人得手的!
青姿沒事也看著這幾具屍體,他們的胸口血漬都不多,這一點倒是令人奇怪。
按理說,扎中心臟,不拔刀便罷,可若是拔刀的話,這血必然會噴濺出一大股才是絕不會是這樣的如血液自己緩緩流出的模樣。
再看他們身上的屍斑,淺淺淡淡,並非是猝死形成的深紫色,青姿心下一動,又去了床邊看看錢公子,發現他的情況與那四人一樣,她的心裡有了大概得猜測。
辭月華一招手,一捧積雪飛進在他的手指纏繞了幾圈而後化為水流向外面。
青姿見此心裡衝他豎起一根小手指。
似有所感,辭月華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後徑直朝她走來。
青姿:……這是聽到他的心聲,過來找她算賬了?
卻見對方走過來將她如提小雞一樣提到離這兩處遠點的地方,而後在她身邊站定。
青姿皺眉正要說話,就聽對方說了一聲:“離他遠點!”
那邊錢夫人也沒管還在那裡檢視的裴捕頭,見青姿二人停了手便急急問道:“宗師,可有查出什麼了?”
辭月華沒有立刻回答,只問:“錢公子昨日可有外出?”
錢夫人朝旁邊示意了一下,之前那名小廝便開了口:“公子昨日白日並未外出,倒是夜裡出去了。”
青姿聽了與辭月華對視了一眼,問道:“可知去了什麼地方?”
“賭坊”
辭月華又問:“幾時去,幾時歸的?”
小廝思索了一下道:“應該是戌時出的門,直到丑時末方歸。”
青姿眯了眯眼道:“這麼晚?”
一般人大晚上出去並不奇怪,但是這麼晚回來的卻是少了,又不是逛瓦子,賭坊也不開這麼晚的吧!
哪知小廝卻是見怪不怪道:“這有什麼?我家公子向來都是這個作息時間,幾乎都是這個點回來的。”
青姿暗道:呵,有趣!
“那你可是親眼看到他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