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他是真的怒了,這家暴發戶可真沒素質,居然招呼不打一聲就動手!
時朗一人單挑對面四人,戰鬥一響,原本樓裡用餐聽曲的客人瞬間跑了個精光,連銀錢都沒付,這可害苦了老闆娘,看看跑路的客人,再看看打鬥的雙方,急得直拍大腿,嗚呼唉嗨連天。
虧得那四人都只是家裡請來的散修,也虧得時朗天賦高,即便再是懈怠,也終歸不是散修能比擬的,才沒讓他吃太大虧。
一番打鬥下來,雖然自己受了不少傷,但也沒輸了給崑崙山丟了臉。
那紈絝子弟見四個修士都拿他沒轍,也不敢再招惹他,灰溜溜地帶人跑路了。
這事最吃虧的就是老闆娘了,本想攔住那人要賠償,奈何沒攔得住,只得將目光看向時朗。
她是知道這是崑崙山的少主的,平時出手也大方,又想著怎麼他也是修仙大派出來的,也不能就這麼撒手離開,於是便苦著臉上前道:“時少主,您看這……您們這打一架,我這客人都被嚇跑了,連銀錢都沒付,我今兒損失可大了!”
時朗見對方是想問自己要賠償,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按他的想法,自己為她酒樓出頭,她不說給點辛苦費,怎麼也得感謝自己幾句吧,沒想到對方竟然還要管自己要賠償!他覺得自己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他深深的惡意!
時朗不服氣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找他要?!”
老闆娘面露尷尬,她倒是想,關鍵看對方那張凶神惡煞的臉,她也不敢硬攔啊!
這兩人都是她的老主顧,也都是大方的人,但是在她的印象裡時朗要好說話一些。
其實說白了,在這個生意人的眼裡,時朗不過是好欺負罷了,而且她也篤定這個出自紀律嚴明的修仙大派的少主是不會任由哪怕一點抹黑他門派的事情發生的,哪怕是一句話!
時朗自然也是回過這個味兒了,但是如老闆娘所想,他也只能吃了這個悶頭虧。臉色臭臭地問了一句:“多少錢?!”
“五百兩!”老闆娘討好的比了個五。
時朗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聲音極大地喝問一聲:“什麼???五百兩!你怎麼不去搶啊?!”
老闆娘尷尬一笑,“我真不是訛您,大廳裡的都還算小頭,光那錢公子就花了近三百兩!”
時朗驚訝地看著她道:“那你還看著他逃跑?!”
老闆娘只能尷尬默不作聲,但是那架勢就是不賠錢別想走人就是!她倒不怕他們會來報復,畢竟修仙之人最重名聲了!更不能隨意對老百姓出手,這就讓她有些有恃無恐了。
時朗明顯不願意吃這個悶頭虧,直接擺手道:“不行!你找他要錢去,這件事本來就是他挑起來的,你們不感激我就罷,還要我賠償,而且一大半還是為他買單,不行,我才不吃這個虧!”
說著他抬腳就要走,老闆娘卻一下子抱住他的大腿哭天喊地道:“不行,你不能走,你打壞了我店裡那麼多東西,還嚇走了我的客人,你必須賠錢!賠錢!!!”
時朗急了,使勁想把自己的腿從她的胳膊裡掙脫出來,道:“你這人怎麼不講理呢?明明是他的錯,你不找他,找我幹什麼?!”
“就是你的錯!錢公子不過就是發句牢騷,你非得多嘴挑事,若不是你,他能發脾氣砸我的店嗎?你賠我錢!”
時朗被她氣得一個仰倒,“你實在是……實在是忘恩負義!你給我放開!”說著他便使勁邁著腿,不顧腿上的巨型掛件,想往外走。
老闆娘見他是真不想負責,直接刺啦一嗓子大吼:“快來人啊!堂堂修仙大派欺負咱普通老百姓啦!沒天理啊!”說著,她放開了抱著時朗的手,開始哭天抹淚。
酒樓的下人全都一窩蜂跑出來一個個眼神各異地看著時朗,那目光彷彿是在看一個衣冠禽獸。
時朗哪裡被這麼對待過,一時眼眶都給氣紅了,他一時的打抱不平竟給自己惹出這麼一攤糟心事。
然而那老闆娘還在哭,照著她這麼哭喊下去,遲早得引來更多人,出於無奈,他只好低頭。
“好了,你別哭了,我賠還不行麼?只是我身上暫時沒有這麼多銀子,要不你我給你打個欠條吧!”
那知本來聽了他前面的話停止哭聲的老闆娘聽到他說打欠條後又大著嗓子哭嚎了起來,愈發傷心。
……
時朗一張臉黑如鍋底,不耐煩道:“那你想怎麼樣?總不能綁了我讓我爹來贖吧!”
老闆娘停止了哭聲,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目光如同看著叫賣的豬肉,看得時朗惡寒不已。
他今天算是栽在這裡了,早知道他就應該聽青姿的話,否則也不會有這麼件噁心糟心事了!
“那您現在身上有多少銀子?”老闆娘突然問出聲。
昨天給了青姿一百兩,如今他自己剩的也不過二百兩,哪裡夠付賬的,難不成真的要等他老爹來贖他?
“我渾身上下就二百兩,多的一個子兒都沒有!”時朗語氣很衝,被人碰瓷,任是誰都無法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