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言看了看自己的腳下,除了光亮的白石板外什麼也沒有,一時之間都有些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青姿眸子一閃卻是笑了起來,更是讓那兩人不明所以。
“還不懂麼?我師尊的意思是讓你們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你們跑到他的地盤來告訴他,他的徒弟在他的地盤欺負了來他地盤的你們!這件事就沒有可信度!”
“你!”秋吟怒喝,還沒等她繼續說,辭月華便打斷了她的聲音,只見他涼涼看著倒立的青姿呵斥出聲。
“姿勢端正點,讓你朗讀,你的聲音都被你自己吃了麼!”
……她與師尊就是八字不合!
她就不該奢望他對自己能好到哪裡去!
“不得藏汙納垢,不得包藏禍心,不得偏聽偏信,不得小人作為,不得隨意傷人,不得同門私鬥……”
高昂的聲音繼續在眾人的目光下抑揚頓挫,聲情並茂的響起。
秋吟的臉面有些擱不住,抿了抿唇道:“你如此偏袒於他,若是以後他步入歧途將你拉下水,那時你便是後悔也晚矣!”
“這是我的事,我的弟子我自己會教,不牢你費心!”辭月華語氣淡淡,出口的話也沒給對方留一絲情面。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哼!”說完,她長袖一甩,扭身便離開了,任誰都能看出她此刻充滿了怒火。
辭月華壓根沒有關注她,只將目光看向一個地方。
一旁捂著臉的聶蛟見正主走了,自己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了,便也灰溜溜的離開。
剛邁出一個步子,身後便響起一道涼薄的聲音:“我讓你走了嗎?”
聶蛟身軀一僵,只得轉身恭敬地問了一句:”敢問仙雲長老還有何指教?”
“你是誰的門下?”
“弟子有幸,拜在戚陽長老座下!”說著,他還朝著戚陽長老的宮殿方向鞠躬行了一禮。
辭月華聽了似嘲似諷地來了一句:“倒是難怪了!”
宗門內誰人不知戚陽長老與仙雲長老素來不合。
兩人年紀相仿,地位卻是天差地別。
辭月華修為頗高,在宗門內聲望也極盛,只在尊主之下。
戚陽長老雖也是長老,地位卻不可與辭月華相提並論,二者修為更是沒有可比性。
再者,兩人修的是同一型別,旁的御藥,律刑在宗門內還有能有屬於自己的地位與話語權。
而他們這法修卻直接被辭月華給遮蓋了鋒芒,導致他即便是長老之尊,在山門內也沒幾分他說話的餘地,甚至很多事務壓根都沒想著讓他出席。
一直以來的忿忿不平令他對辭月華一直很仇視,不論在什麼場合,但凡有反駁他的機會,不論是好事還是壞事他都不放過。這也導致他在山上也成了遭人厭煩的存在,只是不犯大錯,長老之位便不能被隨意剝奪。
他看不慣辭月華,辭月華也壓根不將他放在眼裡,甚至可以說是無視,閒看小醜跳樑罷了。
“我落英殿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繁生殿的人來管!下去吧!”
聶蛟暗地裡咬了咬牙,敷衍地行了一禮後便步伐極快地離開了。
這事沒完!
辭月華看著他離去,目光淡然若水,而後也不去看還在朗誦這規訓集的青姿轉身回去了殿內。
已經漸漸接近中午了,太陽也不如早晨那般和煦了,曬在身上如貼爐取暖一般,令青姿身上不斷洇出汗漬。
地面因為長時間的烤曬已經變得滾燙,青姿的手已經有些撐不住了,不斷的挪動自己的手指不讓它們被燙到。
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的脖子倒著往額頭去,最終在眉心聚集一滴滴落入白石板上,瞬間化為煙霧散去。
長時間使用嗓子,又沒有水的滋潤,此刻聲音出口已經變得沙啞低沉。
青姿輕哼兩聲清了清嗓子,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潤一潤自己已經泛著疼痛沙啞不堪的可憐咽喉。她偷空抬頭瞅了瞅四周,那裡的弟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此時偌大的空地上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受罰。
終於午時到,青姿趕在眾人未出來之前急急溜回了住處將自己重新收拾的清爽之後便往煙火堂趕去。
天上下刀子也不能阻擋她吃飯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