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月華看著何拴道:“那人是誰?”
對,到現在她都還沒仔細問那人是誰呢,懷疑終歸是懷疑。
何拴依舊嘴硬,“不知道。”
辭月華行事手段比青姿要簡單粗暴一些,見他依舊沒有老實交代的意思便直接準備傳信回崑崙山。
“現在已經確定你有問題,你不願意招,那就回崑崙大牢裡招去吧!”
何拴神色有些慌亂,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色厲內茬道:“我是良民,你們不能隨意抓我!”
青姿則立馬趁熱打鐵,唱著白臉:“大哥,你可要想清楚了,現在你很可能與鬼族屠村有關,進了崑崙大牢可是得嚴訊審問的,那樣的話,可能你就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你心愛的柳兒姑娘了。”
青姿的一聲“大哥”剛一出口,旁邊站著的辭月華就眼神不悅地看了何拴一眼。
何拴神色有一瞬間的凝固,有些猶豫不決。
青姿又道:“現在先不說她到底能不能活著回來,就憑你與鬼族有關聯,進了我們山門的大牢,你可就出不來了。”
見他還是不肯就範,青姿似是也不願意再勸了,便對辭月華道:“唉,既然他還是不願意說,那師尊,你就傳信回去吧。不用他說,我們現在有了些線索,大不了費些時間也能查到,有他沒他其實也沒有多大區別。”
辭月華:“嗯。”手上就開始刷刷刷地寫了起來,下一瞬就要將信傳出去。
何拴見此完全慌亂了,立馬攔在兩人面前道:“別,我說,我說就是了,別將我抓去。”
青姿嘆息的搖搖頭道:“罷了,大哥,你既然不願意說,我也不應該勉強,有什麼話回了崑崙山再說吧。”
何拴立馬道:“不勉強,不勉強,而且,那人就是崑崙山弟子!”
青姿也沒發現身邊的男子神色更加不悅了,而是抓著何拴的話立馬問道:“那弟子可是女子身份?”
何拴立馬點頭道:“她雖打扮的嚴嚴實實,但是看身材聽聲音確是女子無疑。”
“她是什麼時候來找得你?”
“兩年前。”
“你見你心上人的那一次?那你之前可還有見過她?”
何拴有些猶豫,“不好說。”
聞言青姿皺眉道:“怎麼不好說?”
“曾經也有人找過我,不過是一名男子帶著一個小女孩。”
青姿趕緊問道:“何時?”
何拴道:“此事說來話長。”
“既然要說,那你們就細細聽我講吓去吧。我其實也是望神村的村民……”
何拴同樣是個苦命的孩子,一歲的時候生父在田間被蛇咬中毒身亡。沒過兩年其母帶著他改嫁。
身為一個繼子,日子自然難捱,頂多讓他不至於餓死凍死。
因為是繼子,繼父處處防著他,自己的生母為了能在新得家庭站穩腳跟,也不敢對他多照拂,所以在那個家庭裡,他是最底層的存在。
後來生母在繼父家生了另一個兒子之後,他的日子便更難過了。
家裡的房間不多,為了給自己的孩子留出房間,繼父便在屋外給他搭了個簡陋的棚子,時常用狗鏈子拴著他,活的跟看門狗也差不了多少。
生母懦弱,不敢求情,只一個勁的叫他忍讓忍讓再忍讓,後來又生下了孩子,也就慢慢不將他當成一回事了。
於是,何拴這個人在這個家裡便再沒有一絲地位可言。
五歲前他的生活若是用慘淡無光來形容,那麼五歲之後,他的日子便只能叫做永夜。
五歲,能利索走路之後,他便被繼父帶到田間勞作,吃不飽穿不暖,空腹上崗是常態。
在秋收冬種的時候,他便會被繼父用狗鏈子拴在田邊的大樹下幫著看管田裡的稻穀小麥。
也就在那時候他遇到了讓他銘記一生的女子——翠柳。
一日他照常被拴在那裡,在炎炎烈日下看管他,裡暴曬的稻穀,因為昨晚與早上沒有吃飯,整個人有些萎靡不振。
嘴皮乾的發白,餓的眼前發暈。
突然他聞到了一股麵食的香氣,是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