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人依舊不解,辭月華與青姿默默地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我對於鬼帝之位沒有絲毫興趣,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害青姿,花繁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盟友。”
眾人這下聽明白了辭月華的打算,不由得又驚悚又佩服地看著他。
鬼帝的子嗣,那就是正統的鬼帝血脈是註定了要做鬼帝的人,可是沒想到他居然能為了一個女人直接將鬼帝的位置拱手讓位,這對於除了霍鳳行的幾人來說,確實很令人敬佩。
但是他們也有擔憂的地方,若是辭月華做了鬼帝,他們便完全不用擔心鬼族會肆虐人間,畢竟辭月華在人間待了二十多年,更是一直以除魔衛道的正面形象存在著,這樣的人即便是做了鬼帝,也不會做出如今鬼族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可這個花繁,他們都不認識,更不知道他的性子,若是他也與那個朔風一樣自私自利,嗜殺成性,那辭月華不是等於親自推了一個為禍人間的鬼族上位了嗎?
看到幾人的神色,辭月華便知道他們在擔心些什麼,便道:“花繁此人喜歡安於現狀,並不主張進犯人界,再者,我會一直留在人界,自然也不會給他興風作浪的機會。”
眾人想想也是,倒也放下了心來。
“那我們現在有什麼計劃?”
辭月華只說了一個字:“等!”
懸壺洞中,水苡仁正一臉鐵青地在一間房間裡走來走去,床上躺著的是已經陷入昏迷的寧因,黎卜芥則一臉擔憂地坐在床邊仔細的守著自己的女兒。
想到將自己女兒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黎卜芥咬牙切齒,臉上更是濃濃的恨意:“洞主,我們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
水苡仁掃了黎卜芥一眼,又將目光定格在寧因身上,眸底光影明滅,最終歸於平靜。
“你也知道,他們兩人如今並不好對付,特別是辭月華,他身後可還有整個鬼族作為靠山。”
聽言,黎卜芥的臉色也沉了下去,顯然,水苡仁的話給了他很大的打擊。
他們如今如何能對付得了鬼族?
若是他們能打得過那幾個鬼王,也就不會放任辭月華他們走出懸壺洞半步了。
“難道就這樣算了嗎?我不甘心,他們居然將我的女兒害成了這個樣子!”
見他一臉不甘心又無比仇恨的模樣,水苡仁又溫聲安撫了幾句:“你不要著急,也不是無法可解。”
黎卜芥的視線立即落到了水苡仁的臉上,眼中也帶上了幾分急切,“洞主您說。”
“你沒看出來那幾個鬼王說是來為辭月華撐腰,實際上不過是為了千瓣蓮來的嗎?”
黎卜芥一愣,“可……”若是為了千瓣蓮,當時為何要那麼維護他們還將他們給救了出去?
黎卜芥有些不相信。
水苡仁笑了笑道:“千瓣蓮的訊息必然已經傳到了鬼族,所以鬼界的人才會那麼及時地趕到,你以為她青姿離開了懸壺洞之後就能安然了嗎?”
然而黎卜芥卻不像水苡仁那般樂觀,他道:“可是你也別忘了,辭月華可是鬼帝的後嗣,若是辭月華要護住那賤人,那些人也不可能對辭月華動手。”
水苡仁不屑地輕呵,“不過是一個剛找回來的野種罷了,再是正統血脈又如何?在鬼族連一個人脈都沒有,就算他想護著那朵千瓣蓮,又能護到幾時?你要知道,千瓣蓮的吸引力可不僅僅是對修士,對於鬼族也是一樣的。鬼族鬼帝距離隕滅也沒多少年了,最是需要千瓣蓮的時候,有了千瓣蓮他就可以直接超脫生死,飛昇成神,又怎麼可能放過他?不過是一個兒子,與飛昇相比又算個什麼?”
不得不說,水苡仁將人性的陰暗剖析的十分明白。
黎卜芥想想也沒有錯,不過……
“宗主,你這意思是不打算再爭奪這朵千瓣蓮了?”
水苡仁冷笑一聲:“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