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宋長尉心中一陣快意。
所以沒有多想的,他破開了禁制就進入了山洞之中,山洞很小很窄,要穿過一條黝黑的洞穴方才能到達目的地,所以在發現眼前漆黑一片的時候,宋長尉也沒有一絲驚慌。
他手中打出一團火焰照明,一路往前走,走了一大段通道之後就見面前出現了一個鐵門。
宋長尉緩緩走近,伸手將鐵門開啟,往裡走了幾步,眉頭不由地擰了起來。
“就是現在,快!”宋之書大喝一聲,而後猶如要斷氣一般咳嗽了起來。
而就在他說話間,也不知道那位亞叔做了什麼,就見畫面中的那扇鐵門倏地關閉,與此同時,青姿與辭月華一起動手,房間裡的其餘四名宋長尉的手下全部被制服。
而畫面之中,宋長尉在開啟門的時候便感覺到有什麼不對,此刻見到鐵門被關上,瞬間才反應了過來自己被算計了。
他心裡一驚,就要去將鐵門開啟,結果卻發現自己竟然絲毫呼叫不了靈力,而且那鐵門上還被人下了禁制,他連靠近都不能。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這些卑鄙小人!”他在裡面大吼大叫,然而卻半點也得不到回應。
此刻的鐵門之中壓根就不是地圖中所描述的那樣靈力充沛,也壓根就沒有絲毫疾風令的影子,有的只是兩邊燃燒著的天火。
他警惕地往裡走,沒多久就發現了裡面的一具具骷髏,一看就知道死了很久。
裡面的石壁光滑無比,只是在一人高以下的地方處處是抓痕,還有血跡,彷彿是誰在無助瘋狂中在牆壁上留下來的。
他的視線在那些屍骨上掃過停在了一個小角落中,那裡生長著一顆半人高的灌木,上面結滿了紅彤彤的果子。
見到這一幕,宋長尉大吃一驚,忍不住後退了幾步,目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事物,實在是太過熟悉了!
這種詭異的地方,還有這種灌木,宋長尉心裡瞬間想到了一個地方,“贖獄”!清風門用來關押罪大惡極卻不致死或者死不足惜的犯人的。
贖獄,暗無天日,只要被關進這個地方的人,終身都不會被放出去,只會留在裡面被困到老死。
進入了這裡的人,周身的靈力會被封印,就如同普通人一般,除了這個空蕩蕩的地方再也沒有其他,更走不出去。
角落裡的那樹灌木永遠不會敗落,樹上的果子是用來果腹的,摘了就會長出新的,只要不是想要絕食而死的人都要靠它來填飽肚子。
眼前的一切都與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地方吻合,這令宋長尉更加難以接受。
我怎麼會到這裡?不,不會的!
宋長尉無法承受這樣的落差,搖搖晃晃地往回跑,想要開啟鐵門離開這裡,然而此刻他卻連靠近的能力都沒有。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放我出去!”
見此刻情況穩定了下來,亞叔立馬走到宋之書身旁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放進了宋之書的口中,順便還伸手撫了撫他的胸口,眉頭微皺,很是擔心地開口:“宗主,您好點了沒?”
宋之書伸手將他往開推了推,而後這裡鼓了鼓,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亞叔神色驚慌,連忙又蹲了下去著急地道:“宗主,宗主您沒事吧?”
宋之書長喘了幾口氣,阻擋了亞叔伸過來的手,面色發白,氣喘吁吁的,“我沒事,亞叔,不用管我,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亞叔咬了咬牙,恨聲道:“一定是二公子,一定是他害得!”
宋之書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不論如何他始終是我的兒子,他心裡對我有怨,我也能理解。”
說起這個亞叔卻更是難過與氣憤,他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可是這一切都不是您的錯啊!說起來您才是苦主,他什麼也不知道,憑什麼怨恨您,又憑什麼這麼對您?”
宋之書此刻虛弱很多,他張著嘴笑了笑道:“說起苦,誰都苦,但是啊,他是我的孩子,這一點永遠也不會變,他是她用命保下來的孩子,我不想下去之後無顏見她!”
緩了一會兒他又道:“什麼也不知道也好,知道了,我怕他會受不了。這一次他犯了這麼大的錯,以後就將他關在裡面吧!”
亞叔抿著唇,拳頭握緊,看著此刻猶如快腐朽的枯木,快燒盡的蠟燭一般的宋之書,終是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