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風無浪,湖面安靜的猶如春困的處子。遠處浮山鎖輕雲,旭日困渺煙。近處,一艘巨大的皇家遊船正待啟航。
船上朱漆遍塗,五彩的瑞獸和百花點綴其中,船身插滿旗幟,旗幟上飛揚著金繡的行龍。
那是太子才可以使用的規制。
月茹翠坐著馬車而來,遠遠望著那船,心中激盪搖曳,大有向風幕義之情。
在她前面的是月茹秀的馬車。
兩輛馬車大小都一樣,只是月茹秀拉車的馬兒要比月茹翠好些,聽說是從陳國進貢的御馬。
月茹翠盯著那馬兒,怎麼看都覺得好看,神俊非常。
她相信,不久之後,這些馬兒會是她的,太子會是她,名利富貴統統都會是她的,月茹秀所擁有的一切都該屬於她。
跟著月茹秀登上了太子的遊船,月茹翠沒有去看太子一眼。可她卻知道,站在月茹秀身邊,太子已經瞟了她四五次了。
月茹翠只是禮貌而親近的喊著他太子哥哥,心思卻全然放在了月茹秀的身上,彷彿她就真的只是個,陪著姐姐前來約會姐夫的好妹妹。
就是這種似遠似近的撩撥,最容易讓太子動心。
月茹翠瞭解太子,也瞭解自己的優勢。一個美麗端莊有才氣的小姨子,自然會比那木訥溫婉的未婚妻,更有吸引力。
“茹翠怎麼不理太子哥哥了。”太子終於尋到機會和月茹翠單獨的說話。
月茹翠深情款款的看了太子一眼,然後苦澀的笑了笑,怯懦的轉身。
太子好不容易尋得的機會,哪裡捨得就這樣放她走。“好妹妹,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了你不痛快?”
月茹翠盯著太子不說話,只是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裡,蓄滿了委屈的眼淚。
是個男人都忍不了這樣月茹翠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
太子心疼的拉住了月茹翠的手。“茹翠……你可是怪我……”
太子話沒說話,月茹翠就用自己的小手捂上了他的嘴。“太子哥哥,茹翠怎麼會怪你,茹翠是怕太子誤會了茹翠啊。”
順著一個不大的浪頭,月茹翠倒在太子的懷裡。“太子哥哥,我最近……過的好苦呀。”
在太子懷裡抽抽噎噎了好半天,搞得太子心猿意馬,月茹翠才陡然發覺自己失態一般,慌亂的從太子懷裡掙扎出來。
懷中一空,太子心有所失,望著眼淚漣漣的月茹翠,太子魂都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好妹妹快別哭了,受了什麼委屈,都告訴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一定幫你。”
月茹翠絞著手帕,低著頭,紅著臉,喃喃道:“茹翠不怕委屈,太子哥哥別替茹翠作主,姐姐……姐姐她也是太在乎太子哥哥了,所以……所以才……”
“她做什麼了,她是不是知道了我們……”太子既怕月茹秀知道了他的心思跟他鬧,又怕失去了這門婚事,對他太子地位不利。
太子糾結,月茹翠卻不會給他糾結的機會。“姐姐也沒做什麼,只是叫外面的人說了一些關於我的流言,只要太子哥哥不誤會茹翠,茹翠便什麼也不怕了。”
太子想起之前聽到的流言蜚語,差點害了他跟丞相起嫌隙,跟大皇子鬧出兄弟反目的戲碼,他就恨得牙癢癢。“好得很,好得很,原來竟是月茹秀這個賤人,孤還真沒看出來,她居然是這種人,平日裡倒是裝得賢良溫婉。”
月茹翠唇角揚起,又瞬間收斂。“太子哥哥不要怪姐姐,要怪就怪我,是我錯了,是茹翠痴心錯付。”
說完月茹翠輕輕推開太子,決絕的轉身離去。空留太子一人,滿腹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