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涼箏心臟狂跳,那是一種失而復得的歡喜,他像是一個在黑暗中,行走了數百年的鬼魂,終於見了光。
那是希望和死亡!
心臟密密麻麻地疼起來,“鳶兒,過來!”
鳶兒甚是乖巧,伸手摟著他,她心疼地捧著他的手,低頭吻上了他的血珠,吸吮了血珠,她仰頭目光凝聚在他臉上,傾訴她的思念,“主人,鳶兒好想你。”
她嬌小又玲瓏,整個人都如鑲嵌在鳳涼箏懷裡,被他抱了滿懷,鳳涼箏雙手把她禁錮在懷裡,那湧起的佔有慾,讓他無師自通地抬起她的下巴,發了狠地吻上去。
他一手禁錮著她的後脖頸,幾乎是啃咬著她的唇,粗暴得要疼了她,鳶兒卻是一個逆來順受的性子,溫柔又聽話,都不喊一聲疼,好像生來就和他契合,就這麼包容著他,縱容著他的粗暴,鳳涼箏把她的唇咬出了血,眼底一片猩紅。
失而復得後,是瘋狂暴漲的佔有慾和霸道。
他……不能失去鳶兒。
自從八歲那一年,失去雙腿後,琴靈就是他的支柱,他們相依為命十一年了,他都不敢相信,若是今後沒了鳶兒,他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模樣。
他又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鳳涼箏清楚地意識到,他是一頭怪獸,一頭要人命的怪獸,可世家公子的教育給他披上了一層溫潤如玉的外衣。
他卻清楚地看到自己內心的陰暗,殘忍和偶爾湧起的毀滅感,他是這樣一頭無藥可救的怪獸,鳶兒卻像是套在他脖子上的一根繩,這根繩若是斷了,他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你去了哪兒?”他第一次和鳶兒分離這麼久,不知所措過,也彷徨忐忑過,甚至猜想,是不是因為在魔界,鳶兒不能出來。
鳶兒的唇被吻得紅腫不堪,她頭髮都被鳳涼箏的大手揉得凌亂,披頭散髮,媚眼如絲在他懷裡,柔情萬千地看著他。
鳳涼箏恨自己為何不良於行。
他想對鳶兒做更過分的事情,可……他卻不願意鳶兒看到他的殘缺。
那是他不可碰觸的自尊。
“主人,你嚇著我了。”鳶兒雙眼泛著淚花,無措地看著她,“鳶兒好疼。”
鳳涼箏心底那一陣粗暴的虐欲過後,看著鳶兒紅腫的唇,他也心生憐惜,輕輕地呼呼,“不疼,主人錯了,鳶兒不要生氣。”
鳶兒甜甜一笑,靠在他懷裡,聽他的心跳聲,“我也不知道去了哪兒,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心裡只有主人。”
這話莫名地取悅了鳳涼箏,鳶兒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戀人,容貌都長在他的審美上,人又是青梅竹馬處出來的,性格早也習慣。
這就是他命定的戀人。
哪怕……她是琴靈。
她連心跳都沒有!
他就認定了她。
雁回發現,鳳涼箏經過花樓暗殺一事後,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神色也不見陰鷙,又恢復了那個溫潤如玉的偏偏公子模樣。
“你有什麼喜事?”
“沒什麼,想通了。”
雁回暗忖,這人藏著小秘密,還不肯對他說,包子說,“兩位公子,今天壹心交易行的人已去魔王宮裡找公主做主,你們殺了人,這件事一定不會善了,要做好應對準備。”
鳳涼箏說,“這是魔界公主處理?”
“是!”
“先前我們籠絡的人,可以派上用處了。”雁回說,“壹心交易行的人先動了手,雖不知道緣故,把這事推在魔王宮身上就好。他們當我們是貴賓,又來暗殺我們,害死了魔族中人,我倒要看看魔王宮是保我們,還是會自毀長城。”
這就是雙方試探。
那天的事情,鳳涼箏和雁回都很清楚是怎麼回事,是有人設局,先動了手,想要取他們的性命,且目標很明確,就在鳳涼箏身上。
他們每一招,都在要鳳涼箏的命。